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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人生感悟之:植物原生态记(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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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13 08:00: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植物原生态记

     开天辟地以来,植物就与人类同呼吸共生存。植物的种类是无法统计的,植物的品种也是无法统计的,每一种植物都有自己的特性,每一种植物都曾经或者现在以自己独有的状态生存过或生存着,有最美有最丑,千姿百态,绚丽多彩。尽管它们不会言语,但它们的“心灵”是最丰富的。由植物想及人类,人类何尝不是呢?由此,有空的时候,就写点植物记,以植物喻人拟人,以回顾往昔,透过现象看本质,以怀念、珍惜、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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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13 08:01:45 | 显示全部楼层
                                                                                辣椒记


         小时候我种过朝天辣椒,朝天辣椒个子不高,适宜盆栽观赏。朝天辣椒的个性是非常明显的。你瞧,别的辣椒都是羞羞答答地躲在叶子下,偏偏朝天辣椒挺着红肚子,一览无遗地耸立在枝头,骄傲又跋扈。
     
辣椒的种类奇多,有的辣椒一咬就辣,有的是咽下去才觉辣,有的吃后满嘴都辣,有的辣前舌,有的辣喉咙,有的闻起来辣,吃起来更辣,还有在几米远的地方就辣味呛人。如大炮辣椒、尖头辣椒等等。大炮辣椒我喜欢肉塞塞走油锅吃,调料放糖、老酒、酱油、味精即可,这只菜是我招待客人的拿手菜。尖头辣椒我很少吃,因为是过敏性皮肤,忌辣。对于尖头辣椒放到腌制的大白菜里,我倒是乐此不疲的,父亲在缸里脚上脚下的踩,我专门放辣椒。等腌菜团笋汤拿上来时,看某个红辣椒卧在雪白的团笋片上,食欲忽地大开,连呼:“饭再来一碗。”
     几年前的一个冬天,我流浪在陕西汉中的街头。

    立在街头,看漫天的暴雪飞舞,看路人急匆匆地往家赶,自己傻傻地站着,孤独着,麻木着,很快全身披上了厚厚的雪花,满街的辣椒味刺激着我神经。走到汉高台旁边的一家小摊,点了碗羊肉泡馍,自己顺手放了许多的辣末,和着雪花,和着泪水,我明知道辣的要死,明知道回家的路说遥远也遥远,说近也近,跨上火车就是。可是,那一刻,我还是选择了喝下羊肉泡馍,继续流浪。
     辣椒有很多种吃法,爱一个人也有很多种方法。辣椒吃的得法,满腹生津,意气风发。爱一个人恰当,就可以许诺“生死俩相许”,不然,宁可远距离的张望与祝福,也不要轻易地去接近。

    吃辣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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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13 08:04:21 | 显示全部楼层
                                   丝瓜记
   

          几年前在大湖岙村边的地上,看到几支丝瓜的屁股下面都坠着鸡蛋大小的石块,惊诧不已:“这不是虐待是什么啊?”旁边的农妇说:“这样可以让丝瓜长的更像丝瓜些。”一想,倒也很有道理,丝瓜屁股下面坠了石块,好比有只手,时刻往下拉扯着丝瓜,结果丝瓜自然生的笔直,瘦瘦长长,减少了弯曲,减少了大肚子,除了卖相好之外,容易去皮是最直接的好处了。
       由此想来,人从哇哇落地开始,也就屁股上坠了块石头,左右着人的发展。石块有时是亲人,有时是制度,有时是社会环境,说的悬点石块有时也是命运。因为屁股上坠了石块,所以丝瓜活着感觉累,人也一样。
       从丝瓜的植物特点来讲,丝瓜易种,不占地,破面桶、破水缸、墙角空地都可以种,敲个木桩系上绳子再随便哪个高处一系,丝瓜藤就高高兴兴地一股劲朝前去了,没多久,一路上就高高低低的挂满了丝瓜,那份张扬与得意,也是主人喜欢的。
       丝瓜可以放汤,可以爆炒,可以腌汁,上虞山头到海头的吃法也都差不多。丝瓜如果一直养着,不去摘它,干了时丝瓜内芯可以用来洗碗,光这点,让主妇平添了对丝瓜的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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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13 08:06:56 | 显示全部楼层
                   地葱记

   3323.jpg   
     地葱喜欢像韭菜一样丛生,就算到了砧板上,也是一簇一簇地切断入菜的。地葱修长如筷,翠绿如玉,香气扑鼻。烧鱼烧肉都少不了地葱的点缀,一旦有了地葱的绿色,鱼肉的色香味要加一品。农村里地葱一般都种在房前屋后的零散地角,城市内地葱会在破面盆或陶罐里顽强生长着。天葱作批(音),地葱作剪。这点地葱和韭菜相似,剪了抽,抽了剪,一股越剪越勇的气势。无论如何,盆栽的总比不过地栽的优秀茁壮。盆栽种到后来是越来越细黄,最后总是被主人连根吃掉,再把菜场里买的地葱种下去,就这样转换着。
    忽然想到地葱可以剪了再生,那扫地的阿三就因为不能再生,而夜夜哀哭。阿三生活在曹娥江畔一个山村里,世代务农,家境贫寒。阿三今年56岁,家里除过灶经菩萨,他最大,父母早亡,有个姐姐嫁到江对面,农忙时常过江来帮帮阿三。当上三高速通过村口需要当地的扫地工时,阿三托人开始了扫地生涯。扫了几年,去年抱怨工资低,要求高,不干了,回家专门侍弄田地,农闲时打打短工,赚些烟酒钱。口袋里有些余钱了,就和村人打打双扣、包红心。小九来去太快,倒没看到他来过。偶然在别人的唆使下,也去镇上的美容店活络活络。阿三人瘦,个子不高,背微驼,好说话,笑咪咪的,雄狮烟一支接一支地抽,也会不时的递给你。
    去年八、九二个月我没去阿三的村,十月初去他村的老王家吃中饭,饭间,老王说他昨晚12:06分听到了阿三的哇哇哭声。我问,阿三什么事噶伤心?老王说是阿三一口气落不下啊!到底怎回事?我追问老王。
    原来上月某日,邻居阿娟一星期没有看到阿三了,敲门,也没响动。打他手机,听见手机在屋内响。平常阿三明后天要去哪里了,半个村人都晓得咯,这回问这个也不知道,问那个也摇摇头。村人透过窗户,望进去,帐子里面好像睡着人。村人连忙打电话给阿三的姐姐,等对江的姐姐赶到,村人撞门而入,见阿三死在床上,身体爬满了蛀虫。床前有呕吐过的痕迹,村人估计是那晚酒喝的多了呕吐出的。阿三具体死于什么病因,那夜是如何挣扎的,永远是个谜。接下去是火化、做坟、办丧事,坟做在村对面的一个山岙里,小小的石椁一丘。老王有个亲戚在山岙边办了个养鸡场,离阿三的坟很近,他偶然也帮亲戚管管夜。管了三夜,三夜都听到阿三哀哀的痛哭声。人都死了,火化了,阿三还会哭?老王今年六十岁,和阿三是赤卵朋友,看老王一脸的认真,我黯然无语。换了谁,如果真的有灵的话,哀哭也是情理之中。我斟满酒,对老王说,这杯酒,我们敬阿三一杯,祈愿他灵魂早日得到安息,早日投往生而去。
    地葱可以剪了再生,那扫地的阿三因为不能再生,所以夜夜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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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13 08:44:55 | 显示全部楼层
            柿树记


    中秋一过,柿子又红了,像一盏盏小的红灯笼,挂在枝头,点缀着山林。
    想着柿子挂在枝头的那份唯美,想着如果摘来像小时候一样,藏在床底,想吃了,手摸进去挑软的就行,兼想着这份童真,10月5日下午和小弟宋静波去潘家陡摘柿子了。潘家陡还有他家的老屋、山地,有山地,自然就有杨梅树、柿子树。几棵柿子树是生产队时分给他家的,除了几株圆柿外,还有一株方柿。抬头看方柿,沉甸甸的高挂在枝头,非手能撩的着。静波从他大爹家借了根专摘柿子的土制工具,像我们小时候罩知了的罩子。只是罩子的中间加了二根一平方粗的铅丝,二根铅丝的距离根据要摘的柿子直径可以用手调节,柿子大,二根铅丝的距离也大,小也可以调小。说的好听点是“调”,其实是目测一下,随手用手指捏或拉而已。
    摘柿子需要一定的手劲,举着长长竹竿的罩子,仰着头把柿子对进二根铅丝中间,好放的进一点就尽量进一点,然后转动竹竿一圈,柿子的枝条很脆,一转,肯定断了,柿子就会按设想的掉进竹竿头上的罩里面。手劲好的话,等袋里有四五个了,取一下。手劲差的话,摘一个也要歇息了。等站在地上够不着了,就要爬上树去摘了。爬柿子树有一定的危险,在我俩潘家陡走向山林的时候,不少熟人都会关切的提醒我们一句:“爬柿子树要当心啊,手臂粗的枝丫上就不要站上去了!”纯朴的静波还没等我准备好,他早爬在树上开摘了。费了近一小时,就把他家这株方柿树摘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是长在树顶撩不着,我们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看,叹叹气。
    到旁边的圆柿树摘时,我非要爬上树,因为我想感受一下那种感觉。我在树上东摇西晃的罩柿子,下面静波替我捏了把汗,口中不停的要我下去,让他来摘,说他是山里人,说他年轻,说他身体轻,不会压断树,总之理由一大堆,说明他比我强,比我利,比我快,后来见我还不下来,干脆夺过竹竿不给我了,我下来,看他上树,看他摘柿子,我给他当下手,取罩子里的柿子。忽然,我想起了我小舜江下越村的表弟孙国潜,他对我,也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行动。脸容是一脸的腼腆,一脸的发自内心,说话一是一,二是二,肯定就是肯定,否定就否定。遇事,宁可自己吃亏些,也不火头火脑跟人去争。凡事总先会先去考虑别人怎么样后,再考虑自己。如果和陌生人交谈,往往还没开口,脸先红了。看表象,如静波所说,他是山里人。山里人,的确绝大多数都是这个性格。突然,我明白了我为何那么喜欢亲近山水亲近自然的原因了----我也是山里人。
可是现在的社会里,我还是希望他们把山里人的传统收起来,否则在日常生活中是被人喻为“傻子”,处处是别人负你。
    摘好柿子,静波把大半蛇皮袋的柿子往自己肩上一扛,招呼我:“大哥,竹竿你好不好拿,不好拿的话我来拿!”望着二十挂零的他肩扛着柿子弯腰行走的背影,我除了感恩和再感恩外,还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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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13 08:52:48 | 显示全部楼层
                   高梁记


     在看高梁照片时,见几株高梁挺着高昂饱满的头,气势盖天。背景是黑压压快速移动的乌云,随乌云而来的狂风也明显能感受到了,心忽也沉重起来。
    舅舅喜欢喝酒,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酒量随着舅舅年龄的变化而变化着。一般来讲,一餐一斤老酒。至于喝什么酒他都无所谓,常看到舅舅大半年喝高梁为主,是普通店里买的。舅舅看牛的年龄时,顶替外公抵了他的职,在杭州青春路上一家老字号的南北货商店,做了一名营业员,一做就是三十多年。三十多年来,舅舅每次回上虞,总会带许多只有杭州才能买的到的糖果,给我们吃。放学回家一听舅舅来了,就会高兴的跳起来。舅舅到婚嫁年龄时,出于媳妇在农村能照顾家庭,外公下了死命令,不准外面找对象,只允许在自己老家找,否则断绝父子关系。那时舅舅英俊潇洒,早已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一听这话,心如死灰。抗争,断家。不抗争,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最终,舅舅向外公低下了头。
     没多久,附近村庄一个老实本分、穿着草绿色军便装的姑娘经人介绍,走进了宋家台门。结婚时,按风俗,马桶是我接过来,捧上楼的。马桶内的红蛋和红包我自然不会忘了拿的。顺便把手也伸进了嫁妆棉被内,掏红包,可惜都被抬嫁妆的拿走了。现在开始,我改喊那姑娘为舅妈了,一喊,也是近三十年。舅妈和外婆一样是农村户口,舅妈就在家操持田地家务。外公退休在家,早上很早起床去塔山下的埂边锻炼身体,然后提着竹篮去汤浦街上喝碗豆浆,油条面包,再买些小菜回家。白天,外公会忙碌在台门边的菜园里,菜园大概有半分地吧,里面除了地之外,还有一间猪屋,里面养着一二只永远吃不饱一天到晚听到人声就乱哼的猪。菜园舅妈是不管的,舅妈管村外的几分私有沙地、山林和近二亩的水田。舅妈不爱讲话,喜欢闷头做事。舅妈不仅胆子大,力气也很大。有一个夏天的夜晚,乘风凉时,忽地天变了,刮起了大风,大雨马上就要来了。一想起晒在上街塘路上的稻草要淋雨了,舅妈立马拉上手拉车去收稻草了。我也赶紧跟着舅妈去,或许能帮她推一把,那时我十岁。
     夜黑黑,闪电忽忽,萤火虫乱飞,蟋蟀猛叫。远处水田,有人提着柴油灯在照泥鳅黄鳝。到塘路,舅妈麻利的把稻草堆上手拉车,堆的像座小山,一个人啃啃地拉回了柴草屋,我不用说推,简直是小跑也追不上,其实我是怕的跑不动了。舅妈性格直率,说话很直,不会转弯,气上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婆媳关系的难处理,在外婆和舅妈间也体现了出来。每天生活在一起,心里一有了想法,看对方任何的事,自然也加了自己主观的意愿。外婆和舅妈也是。后来呢,是吵,吵。舅舅呢,性格内敛,含蓄,不愿多说话。因为长期生活在城市,看人和事,自然和舅妈不同,所以和舅妈在一起的日子,也是小吵不断,有时,甚至双方都动了手。夫妻一旦有了吵架及动手的先例,接下去,就是不和谐的开始。几十年来,他俩都存了自己的心结,任谁也解不开。在晚辈我看来,真的为他俩而悲哀,伤心,难过。这么多年了,不管是谁,都是我的亲人,我挚爱的亲人,你们为何不可以和和睦睦、恩恩爱爱的过日子呢!无数个日夜,彼此伤害着,生着闷气,敌人相对,难道真的是缘分的错?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话,如果真的在初恋时节你们能自己自由的选择恋人的话,会如此吗?舅舅内心一直在责怪外公外婆?可外公外婆的晚年幸福呢?舅妈呢?用小说家的话来说,是时代的错!我也因此耿耿于怀,闷闷不乐,我真的希望,外公外婆、舅舅舅妈相亲相爱一家子啊!尽管外公外婆离世已十多年以上了,他们不快乐、不开心的脸容,我清晰的记得。
     现在,舅舅舅妈也都五十多奔六十了,脾气都耐了不少,但他们心里的疙瘩始终没法解开。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解开???舅舅喜欢喝高粱,难不成就是为了高粱喝入喉咙时一瞬间的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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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13 14:49: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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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13 14:54: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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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16 08:43: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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