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蔡蒋村随记（凌波微步/文）

再生者为何

                   夜访蔡蒋村随记

                           凌波微步/文

    照片上的小伙叫吴国军，今年30岁，有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却写着智力四级。这是怎样的一个程度，对于我们来说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但是他的父亲吴夫潮告诉我们，儿子会与人交流，上街买菜，且厨艺尚佳，虽然背部佝偻双腿弯曲，基本的生活自理还不成问题。与吴国军眼神接触的时候，可以感受到他厚重的憨实。或许这个家庭的问题并不在他，而在他那身陷风湿困扰的母亲身上，因为她到了怎样的一个程度，我们有目共睹。


    老两口的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尿骚味，如果不是刚一进门就遇见他母亲撑着厕所门框举步维艰的样子，一时是想不出原因的。她已无法正常站立，行走，坐和躺。住在附近的志愿者张老师告诉我们，这一家三口精神都是不如常人的，母亲加上这个病，又是三人中最为脆弱。

    村里为三个人都申请了低保，旧屋拆迁的时候曾给他家三间屋的地基，他们将一间卖掉，两间盖房自住。一亩六分的田地，因为母亲身边现已离不开人，看似强健的父亲要在家照顾，已无法种植作物增加收入，现在这田暂时作了堆泥地，每年补贴他们二千一百元钱。

    谈话间父亲吴夫潮最大的愿望，是将儿子的智力等级由四级提高到三级，大概是关系到可以申请到每年政府的残疾人补助金，因而执着吧。又谈到母亲的病，我问吴夫潮可有给老伴吃什么药，回答说每天喝着中草药泡的酒，别的无他。不一会儿吴国军拿出来让我看，我好奇，打开盖子凑近，酒和药混合起来一股强烈的味道，似一记重拳将我的脑袋打向一边。大家都笑的当口，他乐呵地起身走进里间，转眼手上拿了个杯子出来，看那模样是要请我喝这酒，大伙更乐了。此时，他的大脑才算暴露在我们眼前。

    如此家庭，呜呼哀哉。也许身陷苦难，智力适时缺失正是老天怜悯他们的手段。正常的我们，要好好活。         

                             2015年9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