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0日“乡愁上虞”走进章镇老街活动随记（1）乃禾/文

管理员

9月20日“乡愁上虞”走进章镇老街活动随记（1）


                           乃禾/文

参加今天的活动，我好几次犯迷糊，跟不上节奏，团队里的其他志愿者，肯定觉得奇怪了，因为我是章镇人，来到娘家了，我应该更积极主动才是啊。而事实是，我真的有点走神，我知道我是要求证一个人，要解开一个结。那天，董老师私发我活动帖子，我打开一看活动日期是今天，我有时间参加，就简单地回复了两个字“好的”，然后董老师就说“我拉你进群”，我就要求董老师“你将这10户的资料发给我，我可以慢慢看”，董老师回我一句“我也正有此意”。——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这恐怕也是一种默契。

我打开董老师传送过来的文档，表格内容简单，只有姓名、住址等信息，没有出生年月，甚至连性别也省略了。看到序号4姓名栏内的“屠园芳”，心里咯噔了一下，会是她么？一边努力地否定，以求自我安慰，因为照以往参加活动的经验，这样的低保困难户，户主往往是老弱病残之类。而我脑中的园芳，文文静静的，她不是我任教班级的学生，应该是另一语文老师的课代表，只是我记不得具体是哪届的了，但这名字是绝对有的，因为她是课代表，经常进出办公室，还有，个子不高，属于娇小类型，有一双清澈的眼睛。真是她的话，怎么会成为“备注”栏内“精神残疾，目前身体患病”的呢？而如果不是她，只是同名同姓，我似乎就可以略过。我啊，就这么自私，又带偏见。


以前看到过这样的话，“如果你的女友已经改名玛丽，你如何再送她一首《菩萨蛮》”，好像说是出自“乡愁”诗人余光中先生。时过境迁，情感怎能保持始终如一，这应该也是人之常情，故事也往往是这样产生的。我和蒹葭坐在梁兄的车里，两人一路任性地聊着我们自己的家常，因为我们俩竟然也两三个月没碰面过了。先到达的志愿者说已经到达章镇社区，还在活动群里发位置共享，我没点开看群消息，我脑子里在快速搜索章镇社区的坐标。纵然我的手机里好好收藏了原章镇中学的教师宿舍楼照片，也曾知道这宿舍楼在几年前已经被拆除，建成了停车场、但今天车开过这里，我照样完美错过，一直到章镇老车站前面的原派出所了还是不知道目的地章镇社区，等梁兄掉头回来，跟着导航到“章镇镇文化活动中心”，才知道这儿就是“章镇社区党群服务中心”，以前给我妈配药的“章镇镇老街社区服务站”也在同一排房子里，而我根本没留意过这个“社区”。


这边我还在努力地“倒带”和感叹，那边，社区工作人员小夏已经把要看望的人员名单分成2组，自然地，董老师也把我们志愿者分成2组，而我看到，我所在的组里名单上就有屠园芳，根据走访路线，她家安排在最后。



我们先去的是花园路10号的钱方木老人家，老人比较高大，虽然独居，生活困难，还有高血压和高血脂等基础疾病，75岁了，但能生活自理，门口院子里种种地，我们看到番薯长得不错，新种的秋季洋芋艿（土豆）也吐了芽，还养了许多花草，感觉这也是老年生活该有的节奏，有志愿者还羡慕呢，说这地儿是适合养老。



接着要去老街路金家弄33号的俞一贯老人家，就在往老食品站进去的弄堂里进去，停好车，大家拿好物品，往弄堂里走去时，我开了小差，因为我碰到了我同学的老娘，老娘还叫得出我的名字，问询了我儿子，又跟我讲他儿子、孙子明天要来，她正忙着蒸干菜扣肉，等我告别她顺着声音找去时，志愿者门已经出来。同样，后来去木行路68号的陈淑园老人那儿，我也是夹带私活，慢了半拍，听同去的志愿者说，老人从小失明，现在63岁了，家里倒是收拾得很干净，她自己的穿着也得体、舒适。



然后来到了菜市场边上的春泽路，先是去谢根毛家，老人坐在矮矮的小凳子上，赤着脚，双脚踏在大理石地面上，拖鞋在一边，说是这样凉快点。今天倒是真的热，本来以为台风“灿都”已经杀了秋老虎的余威，想不到骄阳在秋分节气里居然还是那么灼烈。大家送上慰问品后，先后走了出来，小夏说这是老人的姐姐还是妹妹家的房子，我们看到老人视力有障碍，身体也很弱。古老人老话，老来姐妹家，否则，这老人又去哪里安身啊。



最后应该看到屠园芳了吧，可我们到的这家里一老一小，感觉是祖孙俩，大家在逗小孙儿玩，可这小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听老人在说是发高烧什么的，我插了一句：“他是园芳吗？”老人显得突兀，说他自己是园芳的姑夫，小孩是园芳表兄弟的儿子。然后听老人讲园芳，说园芳40岁，在绍兴文理学院读书快毕业时，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精神上受到打击，至今没正常起来，就是东荡荡西走走，现在也不知走到哪里去了。“她是章镇中学毕业的吗？”我急迫地问，姑夫说是的，又说当时是他去绍兴处理事务的，说园芳已经迁出去的户口不能再回迁到南堡农村家里，她这病情又找不到可以挂靠的单位，也是他给办好在这里单独落户，并且可以方便她看病……



怎么会是这样，回到家后，我又是尽力地回想，终于想到她会不会是2001届的，于是问了另一个老师，问他是不是记得2001届他当班主任的班上有个屠园芳的，是不是南堡人，当年是不是考进了绍兴文理学院。这些信息都得到证实，可惜这老师也不知道后来的园芳，对园芳的现状更是感到震惊。



园芳，你会在哪里呢？你在街上走，是在寻找曾经的老同学吗？中秋了，他们步履匆匆，但也会回老家来看看，碰到了，你会认得他们吗？“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轻轻跟着和”——我想起了这两句歌词。你可曾想，一个你不熟悉的陌生老师，正在自言自语，暗自神伤。如果还有如果，下次，我会再次走进这个家，你会好好的，在家里吗？  

2021年9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