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3日章镇花坎村爱心活动随记

再生者为何

            12月13日章镇花坎村爱心活动随记


                                                                              乃禾/文

再生者为何

再生者为何

再生者为何

   今天周六，可以说是正式入冬来最为干冷的一天了，屋顶铺着像雪似的白白的霜，停在户外的车子上结着薄薄的冰。只是，太阳可没睡懒觉，它早早地露出笑脸，给准备早起的人们勇气和温暖。我就是被这阳光招引着，跟往常一般起床了。更是因为我们团队要去看望那个叫“阳阳”的女孩。
   这个阳阳，在这个刚刚到来的冬天里遭受了阵阵冬雷的打击。（《冬雷惊心 》http://bk.dlyzd.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9915），父亲高位截瘫，作为女儿的她，从牙牙学语起就是这样，早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然这半个月里，阳阳是步步惊心啊。先是父亲被诊断为肝癌晚期，这对已稍谙世事的阳阳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再是医院不肯收治，更让阳阳感到病魔的狰狞可怕；继而是父亲撒手人寰，从此，“父亲”只是留在阳阳世界里的一个符号，一段记忆。
    今天一起前往的有三个年龄跟阳阳相仿的上虞职业中专学校的女学生。果然，一到章镇花坎村那个临时搭建的小屋里，一见到这个阳阳，四个女孩子一见如故，让阳阳试穿张炜特意买来的衣服，让阳阳双手拱进暖手的抱枕，教阳阳如何使用按摩棒，直至与阳阳拍照留影。阳阳白净文静的脸上也始终挂着笑，一如这无遮挡的暖阳，全方位地照射在这块空旷而略显凌乱不平的土地上。因为村镇旧镇改造，这些本也是栉比的房屋，就都被拆除，只剩下这些断转碎石在无声地述说它们的过往，当然，也在展望着崭新的未来。
   “以后么，这里肯定要造起一排排房子，因为是统一规划，都朝东造。”这是阳阳的小姑妈指着这块空地对我比划着的。“我们是实在没有办法，先搭建了这两间小屋，暂时只能朝南。”这小姑妈边说边停下了手中的活——她在整理碗盘，而这些碗盘就是刚刚料理阳阳爸爸后事时用过的，阳阳爸爸昨天刚刚出殡。“伢阿弟在时，日子应该还好过个，只要不生病，虽然起不了身，但脑子还灵活个，他人缘很好，搭建这两间小屋的时候，好多人都来帮忙，否则，光我们姊妹俩不可能噶快搭起。”“以前房子就这走向，超过面积拆掉的房子，赔了4万（元），但这钱，要再造房子肯定是不够的，只能将就着走一步看一步，房子只能明年开年出再造。”说话间，就看到有人拉着皮尺在丈量，包括阳阳小姑父在内的男人们自然地聚过去，谈论着他们关心的共同的话题。
    去时的路上，牵线的叶开封老人是说今天村里要进行再一次规划和确认。老人很是热心，一回生，这两回也就熟了。驾车的谢总，我也是第二次见，自然也是熟络。从在汽车西站上车起，老人就陆陆续续地给我们介绍了许多，他说他本来跟阳阳家就是邻居，都姓“叶”，是沾亲带故的远房。说自己90岁高龄的老母亲近期身体不好，所以回老家相对较勤。说他自己家里也有因“三改一拆”而被拆的。说阳阳爸爸去世，后事基本都是阳阳的两个姑妈料理。又说阳阳爸爸这一走，他自身吃的苦痛是短，只是苦了双亲二老。
    这是肯定的。阳阳奶奶一见到我们，就又是哽咽又是揩眼泪，用“双袖龙钟泪不干”来形容真的一点都不为过。“前后就半个月时间哪，”我移出蓝色塑料凳子，让她在凳子上坐稳，又掏出几张纸巾递给她，她就絮絮地，“走时，一句话都没留给我，就说把某某（我没听清楚名字）喊来，这某某就是伊个儿子（她指着叶开封老人），某某来时，就听他说放心不下女儿阳阳，某某答应会好好照顾阳阳，他就气喘得急了些，走了——”
    阳阳爸爸就这么带着牵挂不甘心地走完了他短短四十几年的路，阳阳妈妈、阳阳的两个姑姑，还有阳阳阿姨、外婆等都是阳阳最亲的亲人。像这几天天冷，阳阳上学就住在离学校不远的阿姨家，以少受来回路上的寒冷。我们这次，又是为阳阳结对而去的。我们记下了阳阳妈妈的银行卡卡号，关照着我们每月会往卡里打300元作为阳阳的生活费。接着，送上丁捷英提供的棉被等礼物（总价值299.10元，由团队代购者，发票附后）、普净寺智正师父送的按摩器、团队志愿者牛牛、章俊、应华美和一位不肯留下名字的爱心人士捐赠的2000元和张炜结对的12月份的生活费300元，嘱咐阳阳妈妈给阳阳买些生活用品。
    暂可告慰的是，不管是阳阳还是阳阳妈妈、阳阳奶奶，都有一双温暖的手，倒是她们握着我暂时被冻僵了的手，一直送我们到村口。
   村口，背阳的一块麦地，还是结着厚厚的霜花，而被阳光普照着的越冬作物，如油菜，鲜活嫩绿，想像着明年春天这满地的金黄，多么令人神往。还有那新翻的土地，一垄垄的，看样子，应该是要种猕猴桃或葡萄的吧，来年该也是藤蔓满架，惹人喜爱的。而我们的阳阳，明年就要初中毕业，去高一级学校学习，如今天同去的三位职业中专的女生，她们就是今年下半年才升的学，学的是财会。
    逝者已矣 生者如斯。
                                   2014年12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