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木匠的生命被手术刀改写……（乃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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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木匠的生命被手术刀改写……

乃禾/文



     冬日的午后，阳光温煦，12月9日，我们走进上虞区梁湖街道西华瑶村黎岙自然村，来到黎信忠家，他正在门口晒太阳，见我们到来，说话提不起声音，显得吃力，单薄的身影，不稳妥的脚步，慢慢地把我们让进家里，他在沙发上坐稳，我们也落座，我们就听这个老木匠被手术改变后的人生故事，怕他讲述劳神费力，我们还是听他嫁在同村的姐姐讲述，也正是这位姐姐联系董老师替弟弟发出的求助信息。
     姐姐说他（黎信忠）生的就是一个字的那种病——“癌，想不到有好几种癌夹杂着”，我们在他的出院记录密密麻麻的三页纸质记录中，是可以读取关键性的几条，比如入院诊断时： 1.口咽恶性肿瘤 2.颈部淋巴结继发恶性肿瘤 3.贫血；以及出院诊断时：1.恶性肿瘤支持治疗2.口咽惑性肿瘤3.部淋巴结继发恶性肿瘤4.骨髓抑制5.贫血等；而病理诊断虽然只有5个字“鳞状细胞癌”却是字少病多，因此2025-07-14在全麻状态下行的手术就有这么复杂：1.梨状窝病损切除术(右侧)2.功能性颈淋巴结清扫术(右侧)3.腮腺部分切除术(右侧)4.咽旁间隙病损切除术(右侧)5.颌下腺切除术(右侧)6.周围神经松解术7，暂时性气管切开术。



      这些陌生的医疗记录复述，像是一条条咒语，把这个男人这个家推入了困境中。疾病往往起于无明，或者大意疏忽。他在去年时是感到右侧颈部有肿块，当时总以为是淋巴结就是土话叫“汉活”的那种，他也没在意，自己配了点药吃吃消退了。今年去泰国打工，4月份时，这边又长出东西来，药吃吃不灵，只好回国来看，先去中医院，医生都震惊，说这么大了，检查后说是癌，起先大家都不信，再去省肿瘤医院，被确诊。接下来的这几个月，就出入医院，往返于家与医院之间，之前只是听说的化疗，也一直在做。手术费、医药费还有后续治疗费，把这个男人压垮了。 这时候，黎信忠就插了一句：“一个人呐，一命一福，生好哉个，有啥办法呢。”
      也真是家门不幸，这个姐姐数落起一些家事来，说弟媳么被网络诈骗，骗了六年了，欠下了多家银行和亲人朋友的债务。对此，这个弟弟打断姐姐，说“这个不要说了”。弟媳现在一个小厂里上班，一个月也就两千来元收入。他们的独生女儿远嫁江西，生养了两个女儿，一个10岁，一个8岁，夫妻俩都没固定工作，女婿打零工，有房贷和车贷，之前，小孩子也生了一场大病，也是信忠出资治病的。



      那时候，信忠身体强健啊，活儿也好揽，他有一手木匠手艺，一年当中基本没有休息的日子，只有在正月里休息几日，也是想多赚点钱，今年说是有个劳务输出，就一起去了泰国，净个两万一月总不止，想一年有个二三十万，日子会好过点，哪里晓得会出这个意外，只做了两个月，就光身回来，连衣物都留在泰国，以后恐怕再也没有体力干活了，这些木匠工具都只有当废铁卖了。说着这些，黎信忠神情更是黯然，指着进门雨棚处的刨子一类的木工工具说。
     这个姐姐还说起她自己家的家境，说她家也有本难念的经，说女儿也是远嫁，今年9岁的外孙女就读于特殊学校，平时就是她在照顾着。实在无力顾及弟弟家，以前有的小钱比如去年的农保就是她出的，但现在需要长期的无底输出实在是力不从心。她说她还有一个弟弟，在宁波经营着一家公司，可今年形势不好，工人工资都是借了贷款来支付的，说他阿弟也说了，有能力的话，肯定不会看着哥哥受苦个。



      再说了，这病也不是钱能解决的，更不用说现在没钱，这姐姐说，她也是想尽了办法，之前，还通过某个××筹，资料都准备好，也上传了，但我们就这么几个好友，认识的人有限，筹集到好心人的捐款，平台收取后，也就一万多，实在是杯水车薪，才想到来求助“点亮一盏灯”。
     “这一切都是命啊”，黎信忠又是低低地叹息，他说只能信命了，否则讲不通了，60岁不到的人，日子会过成现在这个样。体重一下子降了50多斤，人家要减肥，我是被饿了这么多日子，就挂点盐水，打点流质，现在能够吃点点面条了，也不能多吃。
      他这样说着时，后来走进来的他老娘也是连连叹息，老娘有80多了，看上去是高大的一个，相比之下，眼前的儿子确实是老相、虚弱的。

     2025年12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