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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尽头的女友》:无法述说的青春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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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8 14:42: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世界尽头的女友》:无法述说的青春悲伤


来源:《大益文学》  阿琛  


读过几篇温文锦的小说,始终觉得她有着与生俱来的村上春树式悲伤与诗意。上世纪90年中期到末期,可谓村上春树占据中国青年心灵的时代,一部《挪威的森林》拨动了众多青春男女柔软而敏感的神经。温文锦的短篇小说《世界尽头的女友》究竟写的是什么?在笔者看来,小说就是向村上春树擎起的青春忧伤的致敬,亦是向那个青春年代的告别仪式,是献词,更是一种祭礼。换句话说,《世界尽头的女友》是温文锦对村上春树经典作品的一种理解性的沉淀,或者是对其核心主题所赋予的中国式表达。文本表达了一种青春的永驻心底的悲伤,年代之恋,无法诉说的忧伤的呈现,用村上春树的表达就是:“世上存在着不能流泪的悲哀,这种悲哀无法向人解释,即使解释人家也不会理解。它永远一成不变,如无风夜晚的雪花静静沉积在心底”。温文锦会心于村上春树幽深感觉的表达,与年代身同感受,于是就有了《世界尽头的女友》。


“世界尽头的女友”,无疑是温文锦巧设的意识性意象,是与二十一岁的“我”一样年轻人的理想纯粹,与俗世大众追求完全不同的,是青春里拥有驻留的真空、无染的纯粹之地,不是具体的人,而是纯澈的精神场域时空。这种纯粹的无疑是罕有的,短暂,甚至是一倏而过的,正如那个叫“世界尽头的女友”的乐队,亦是流星一闪而过。世俗的物态生活终究冰释青春所有纯情与浪漫,但曾经短暂存在过的“世界尽头的女友”,依旧是精神的璀璨遗珠,时间不会让精神沉没,惟有忘记是终结。在这个意义上“世界尽头的女友”无疑是青春难以述说的伤感,是永逝与炫灿的瞬间定格。


作为人到中年人的记忆回溯,可谓与逝去青春的告别,与曾经短暂的纯情年代的告别,另一方面也是人生有了述说难以述说的资质。虽然这种述说里也有着其他的青春男女,却依旧是一个人心曲独述。中年的追溯,无疑记忆的修复与一定程度上的重写,这就是小说文本确定性与不确定的性展开,更是一种对已经逝去和即将消失的捕捉与定格。“若不加紧回忆的步伐,那些存留于世界尽头的记忆便会随同时代的脚步毁于一旦”,“我所缺乏并且一直缺少的,是位于一九九七年盛夏最后一个周末的,世界尽头的女友”。这既是述说青春忧伤的必要,也是这种忧伤的精神重要性,而这恰恰也是村上春树作品表达的一个重点,它不关乎人类命运,却依旧是人类精神隐秘性的忧伤存在。“那个夏天”一去不返,青春的激情与忧伤,乐队的炫灿与不为人知的静寂,爱情迷离与转瞬即逝,甚至毒品的血腥与烂漫等等,这一切似乎都与年轻人内心奔腾的“自由”息息相关。“世界尽头的女友”,实际上是温文锦的精神造景与造境,是青春里一场富于终极质感的惶乱迷茫的追逐,文本精准地凸显了每个人在青春里自以为是、狂妄而自恋的时态。青春是无所畏惧的,人与人相处的方式充满了酗酒后的放纵与狂悖,死亡仿佛是最美的炫技,透过温文锦酷烈而终极性的表达,读者能切实感受到曾经青春的袭人的张力与热血内在的奔腾。


温文锦的叙事徐徐展开而有序。与政治硬性拼接的运动会上“我”放弃了冲刺,最终又加速冲向终点。既是意识上对所置身世界的洒脱超越,更是行为上对外在拘囿的主动排斥,换句话说,“我”回避“世界尽头”,因为所有结果都是意义存在性的一种终结。因着运动会上的超乎常人的行为与耀民对音乐本质理解的相近,“我”被拉进乐队。尽管耀民的音乐思想与“我”的追求及意识所向并不尽相同,但依旧是一个接近生命释放与舒缓的去处。乐队名称确定为“世界尽头的女友”,也是给青春永葆最后的念想, “女友”更是一种与爱情相对应的理想态的意识虚无性设定。乐队成员无疑是有情绪有精神追求的相逢相聚,排练房,各种物象、气氛凝聚着青春幽幽的哀愁。乐队大雨中国庆校园演出,有女生人感知到青春的忧伤,哭出声,或许乐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创造的某种让人瞬间泪奔的青春氛围。瞬间的释放后,便是“世界尽头的女友”的失声。圣诞前枪炮玫瑰乐队的演出,唱出了青春的忧伤,“我”再次回到了“世界尽头的女友”大雨演奏的国庆演出听众现场,那是90年代末的不灭的记忆。


关于“世界尽头的女友”乐队,以上的述说,重点似乎在于铺叙一种虚无、迷离的青春之感,但是这些却是以写实去凝铸的,即以实写虚。这只是“世界尽头”感觉的托起,而“女友”何在?新键盘手娜娜的爱情故事及以生命融进音乐的人间绝唱,似乎才是“世界尽头的女友”的灵魂,乐队只是擎起纯粹纯澈灵魂的载体。娜娜的故事确乎是写实的,但实际上只是温文锦的精神性造景与造境,甚至娜娜故事的精神本质就是一直永驻在“我”心灵幽深之处的精神纯澈,她是一种超越性的精神自由的象征。作为一个“漂亮乞丐”,她活得自知而自我。与自己家庭决裂,牢狱之灾,爱情谎言等等,所有的生活赋予的重击都无伤于她,“她说极其中意世界尽头的女友这个名字”,她的故事就是对乐队名称的演绎与精解,她的到来无疑提振提升了乐队演出。她的很多好听的情歌,竟然是在债主逼迫下创作出来的。娜娜让“我”陪他去见那个“男人”,事实上只是与自我爱情的告别,以生命投入音乐的庄严的告别。娜娜所爱的那个男人的故事,酷烈而充满激情张力,娜娜最终的演奏,是对其人生的梳理与归结,“暗静的乐音里,兼具了前奏、间奏、再现、高潮与尾声”。她弹奏的是与毒品毒瘾相关的曲子,故事完结,她离开了自己青春迷离的这座城市,“世界尽头的女友”也就完结了它的精神内涵承载性使命。曾经邀请乐队演出的酒吧老板死了,更是乐队现实性使命完结的另一种彰显。90末年代之恋,也迎来了它告别仪式的终结,乐队改了名字,青春也已经改头换面,或许再也不会有那样疯狂的爱情和对艺术终极痴迷时代了。无法再拥有,永远得不到的,才是至美所在,如同爱情。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温文锦在《世界尽头的女友》所要展开的正是村上春树笔下的青春忧伤与诗意,可贵的是她造就了一种占有孤独而绵力不绝的“人生空漠感”,也幸运地抵达了难以抵达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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