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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阿曼:传统艺术的迷人之处,来自“远古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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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 13:10: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宋阿曼:传统艺术的迷人之处,来自“远古的距离”


来源:中国出版传媒商报   张中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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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届“西湖·中国新锐文学奖”颁奖礼日前在线上举行。经过近一年的评选,最终,余静如的短篇小说《404的客人》、宋阿曼的短篇小说《西皮流水》、徐衎的短篇小说《你好,明媚》获第八届“西湖·中国新锐文学奖”。


其中,宋阿曼的《西皮流水》已被收入她的最新小说集《啊朋友再见》,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中国出版传媒商报记者围绕这篇作品对其作了采访。


对话


Q:能否谈谈《西皮流水》这篇作品的创作过程?


宋阿曼:《西皮流水》写于2018年秋天,那时我刚毕业来北京,住进东三环一间朝西的房子。房子在16层,幸运地,窗口正对着北京的西山。耸立的高层建筑物为这扇窗让开一条缝隙,从高空看去,像一道城市峡谷。落日时分,金黄的光会从西山的脊梁朝我而来,搬把椅子坐在光里,直到它冷却、消退,直到城市亮起灯火。那扇窗在夜晚向我展示万家熙荣,让我和身外世界多出一些温柔的牵连。我很平静地适应着新身份。


在城市望山,这个举动本身就挺古典,恰好那阵子迷恋京剧,是我做事的BGM(背景音乐)。石青的形象就是在那个时候显形的。有天,我和朋友相约去Blue Note Beijing看一个乐队的现场演出。Blue Note开在前门。正阳门,明清两朝内城的城门楼子下坐落着国际顶级的爵士音乐现场。那场演出中,乐队改编了京剧《天女散花》,在吉他、低音提琴与爵士鼓的伴奏中,人声一出——我瞬间感到汗毛倒立——那一刻我就知道石青这个人物彻底清晰了,可以动笔写了。这种“中西”“新旧”的组合给我的冲击感,真可形容为“白鹦鹉与仙鸟在灵岩神岘上下飞飏”。我顺着这种感觉完成了小说,中间也有别的糅合,但如果没有去看这场演出,很难凭空虚构出石青这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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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朋友再见 》宋阿曼 著


上海文艺出版社2021年10月版/49.00元


Q:《西皮流水》里对传统和现代艺术的融合创新,是你一直关注的话题么?小说里老肖和石青的合作,在你看来是理想的艺术形式么?


宋阿曼:戏曲这样的传统艺术几乎已经完成了经典化的全部过程,在师门传承之下,从角色、戏文、声腔、板式到行业伦理、文化象征和着装搭配,都已经相对固定。因不同于当下的审美与道德,戏曲欣赏起来需要观众具有一定的基础和耐心。不少朋友开玩笑说,突然开始听戏,是年纪大了的象征。


这也不纯然是玩笑,生活在当代,很少有年轻人能拨开电影电视、科技产品、游戏设备来专心听戏,但领略过高科技产品的魅力之后,还是有不少人发现了传统艺术的迷人。


我的观点是,传统艺术可以根据自身发展规律演进,但与现代艺术融合是不必要的。之前一度流行一个词“新中式”,大多是在国画圈和建筑领域,就是把传统审美进行简化与加工,以更趋近于当代审美。但事实情况是,“新中式”可能在商业装修与设计上博得一席之地,但能做好并在艺术领域得到认可和欣赏真的很难。新与旧,一直是我关注的,因为中国确实有世界瞩目的艺术遗产,书法、绘画、建筑、戏曲都很迷人,而他们的迷人之处恰恰来自于一种远古的距离。


小说中老肖和石青的合作更像是人物自己的选择,与其说是两种艺术形式的合作,更像是两种艺术形式下形成的人格与道德的合作,没有谁是错的,老肖很自在,但石青打破行业规矩的演出更像是打碎了来自“远古距离”的保护,让她显得格格不入。可能在老肖看来是理想的,但站在石青立场上则像是一场灾难。作为作者,我不会秉持立场。


Q:你平时对传统艺术有怎样的了解和关注?


宋阿曼:我很欣赏传统艺术,但也局限在我目前的知识范畴,这是个广博的世界。我有一些自由艺术家朋友,比较集中在中国画和书法领域,细分的话,有人专攻明清山水,承袭新安画派(赵大白),有人承袭吴门画派,文徵明一路(李退之),他们仿古,但也有了自己独特的韵味。我主要是受这些朋友的熏陶。


有趣的是,赵大白的画平和、冲淡、避世,但他最好的圈内朋友是几位用iPad创作的艺术家,画风迥然,但不妨碍大家成为知心朋友。


Q:刊发《西皮流水》的《十月》和这次颁奖的《西湖》都是发表青年作家较多的著名刊物。你感觉两家刊物的风格有什么不同?


宋阿曼:我感觉没有太大区别。一定比较的话,《十月》更加持重,《西湖》更加活泼,两家刊物对青年写作者都很好,面对作品都是一样的。


Q:现在写作发表的路径比以前多了,你认为文学期刊对年轻写作者的成长有怎样的帮助?其他发表渠道你认为比较重要的有哪些?


宋阿曼:文学期刊在我的写作历程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我可以清楚地说出每一篇小说发在哪个期刊,这不仅是发表,也是作者和编辑的一次深入交流。


我第一篇小说发在《西部》杂志,所以我在内心深处对这本杂志有着独特的情感,包括责编孙伟给我发来的信息我都记得很清楚,他也很开心,告诉我编辑部决定将我现在看来并不成熟的短篇小说刊为90后小辑的头题。当时我还不明白头条有什么不同。我目前出版了两本小说集,数量不算多,但都是从发表过刊物的小说中选出的。这已经成为我的习惯。自媒体时代,其实发表渠道很多,甚至可以去“小红书”连载,但重要的可能还是刊物、出版和一些原创网站吧。


Q:这次颁奖采用了线上远程会议的形式,你认为在当下的传播环境里,传播推广严肃文学作品的方式方法有哪些?


宋阿曼:中国作家普遍都比较低调和内敛,好像这已经成为一种优良品格。我们没有健全的经纪人体系,几乎都是靠写作者和责编去推销作品。当下传播途径很多,但严肃文学并没有真正参与进去,需要解决的,一方面是创作者如何克服“低调和内敛”的心理因素,一方面是呼吁独立于创作者和出版社的第三方有专业度的传播者。当然这只是就理论而言,创作者性格不同,不一定都能参与进崭新的传播形式,还是希望媒体们给文学和艺术创作者更多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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