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敬身边的小人物系列：皮匠陈水云

管理员

礼敬身边的小人物系列


        皮匠陈水云  

每次走过恒利菜场的十字路口，不经意中总能看到路边一个修鞋摊，一台老式的手摇补鞋机后面，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天长日久地守着摊位，每次看到他，都埋头忙活着，偶然也看到他捧着个饭盒在吃饭。看到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地，他和他的修鞋摊也成了我对恒利路口特定的记忆，修鞋摊和旁边的树，旁边的店铺，都成了一道融合在一起的风景。


10月3日上午，我在恒利菜场附近吃面，吃好就顺路踱到了这修鞋摊，我不修鞋，就是想找他闲聊闲聊。


修鞋师傅大名叫陈水云，蒿坝东山下村人，今年72岁。他在这个位置摆摊已经有六七年，他是每天自己骑电瓶三轮车到这里，用他的话说骑电瓶车自由一点，喊的应。每天早上六点半左右到，中午十二点半左右回家，每天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下午是不来了的。遇到大雨天也不来的。


陈师傅说：“我的手艺是正式拜师学来的，以前家里穷，学木作泥水要有路道，大师傅勿肯带，差的手艺我不要学。后来我担山村里的娘舅给介绍的，介绍我学皮匠，拜担山的周之松为师傅，我师傅喊我娘舅叫阿叔，拜师要先拿出一百块师傅佃，再办桌敬师酒，当时这桌酒水要廿块钱，出徒了还要办谢师酒，学徒规定要六个月，六个月是白做的，我后来实际学了四个月就出来了。我师傅后来成了大老板，一开始他是浙江绍剧团做戏文的，后来学做皮匠，后来改行做生意了，现在他人已经老早没有了。”


“开始学徒的时候，师傅前面走我后面挑担根，他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生意好的时候还可以坐坐，生意没有的时候是担子长挑牢的，真当辛苦咯。后来我也是先挑着担到处跑，后来改成了骑自行车，后来我跟着其他几个皮匠师傅到了上海农场里，先头是挑担，后来是骑脚踏车，后来是固定摆摊，上海一直做了38年。”陈师傅边修鞋边告诉我。


现在陈师傅从上海回来也有17年了，他先是在恒利菜市场里面租摊位。六年前移出来找了这个路口，就一直摆到现在了。陈师傅说，新到一个陌生地方，就是技术再好，也没人相信你，开头几年没生意的，做做做，生意就慢慢来了，摆摊的东西，摆的年份越多，生意越好。总的来说，要做出，要舒服满意，要价佃实谓，要讲信用，信用有了，开发区住着的人也会特地寻过来的。


陈师傅的生意怎样呢？他没有掩饰，直爽地说“我的修鞋生意是越早越赚钱，以前修修补补的特别多。讲月份的话，是天气冷生意好，天气热生意差，越冷生意越好。今年正月里到九月十五，我赚了二万元，下半年三个月多，我毛估估还有二万可以赚。一般下半年大概有五千一个月，上半年有三千一个月，好的日子有六百元一天。生意好的日子去小便都没功夫。”陈师傅乐呵呵地告诉说。


陈师傅也带了五个徒弟，都是亲戚关系，没收师傅钱，也没办什么酒，现在都没有做了，他们改行做木作，开茶庄，养虾了。我好奇地问那你儿子跟你学了吗？陈师傅说他儿子看也不要看，看了恐怕让他做。他儿子今年43岁，孙子19岁，还在读书。


和陈师傅聊天的时间，他换了一只布包的拉链，黏了二只皮鞋的后跟，修补了一双跑鞋的鞋底，边聊边手脚利索地干着活。他一脸满足，笑容可掬，神态闲定，一双翘出的眉毛已经花白，洋溢着慈祥的气息。他用五十五年的时间，始终如一地修补着鞋子箱包。他用自己的小手艺，养活着自己养活了家人。他从来没有感到寂寞和孤独，他每天始终面对着熟悉他和他熟悉的顾客。他每天劳作着，他通透地活着，晨出午归，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


2021年10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