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千万人吾往矣（蒋雨露/文）

再生者为何

    虽千万人吾往矣

      ——记11月3日点亮一盏灯公益活动
  
             春晖高二学生蒋雨露/文     随风/摄                     
   
早早约好日程，起来却发现细雨蒙蒙。有人在群里问活动是否如期进行，得到了“志愿活动，风雨无阻”的肯定答案。确实，既已选择“点亮一盏灯”，参加一系列志愿活动，自是“也无风雨也无晴”。
第一站，我们前往汤浦镇汤浦村上街的乡贤陶茂康家属家。陶茂康的儿媳妇陈彩仙今年已经78岁，精神依旧很好，腿脚利落，说话利索。看到我们一行人马，老人脸上绽出笑意。一边絮絮叨叨地为我们介绍她的丈夫陶桢身和她的公公陶茂康的乡贤事迹，难掩自豪之情；一边还不忘双手合一面向灶台拜拜灶神菩萨，虔诚之态与欣喜之言，令人不觉莞尔。都道是清贫，老人家中屯着从自家地里摘来的青菜，桌台下倚着几个大冬瓜，虽谈不上富裕，但给人一种知足的幸福感。或许吧，对于乡贤家属，我们本应多多走访，毕竟，陪伴才是最好的尊重。

第二站，是今日活动的重头戏，我们再一次驱车前往宓苗娟老人的家中，为她换新整理，打理卫生。在路上，董国光老师便向我们初步介绍情况，并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虽然已是第四次造访，这可能仍然脏的令人难忍。同伴问我是否惧怕老鼠，我只是浅笑半信半疑是否真的会有老鼠——事实证明，这是真的。

到达目的地，脑海中的对“脏屋子”的勾勒突然全成为现实：乱糟糟的房子，地上厚厚的积灰只有用铲子才能移除；油腻腻的碗筷，碗内装着的年糕早已发霉变质，散发着酸臭气息；大门、墙壁、窗台都在日日的烟熏火燎中染成烟灰色，如果不是使劲用清洁球去铲除，我真的以为这是它原来的模样；没有卫生间，桶内排泄物的恶臭让我们即使戴着双重口罩仍然无法接受；只有一张破木板作为床，平放在破破烂烂结着蜘蛛网的凳子上，母子二人便天天挤在这张小床上入眠……一切看起来死气沉沉，就像被世界遗忘的一个死角，屋内最有生气的，大概就是那五六只嗷嗷叫的小狗，或是和兔子一样大的猛然窜出的老鼠了吧。

尽管早就做好了要大干一场的心理准备，但看到这般光景，竟不知该从何下手。今天的志愿者中包括我共有三个中学生，在灰蓬蓬的屋子志愿服务，和往日在干净家中埋头苦学，确实有极大反差。叔叔阿姨们早就各就各位开始工作，我也终于卯足了劲举起一把铲子去铲地上的层层泥垢。有人搬来了涂料，重新粉刷黑乎乎的墙壁；有人喊着“一二三”，把旧桌子缓缓搬出大门；董老师联系拉货人员拉来了两张新的床和桌椅等；我们几个孩子则干脆把窗玻璃卸下进行清洗。在垃圾铲的上上下下中，下着雨大伙依旧热火朝天，看起来浩大的工程，竟也在众人的打趣声中一点点完成了。

进进出出，引来了许多村民驻足。有人说，“你们无偿帮她搞卫生，真的好。”有人说，“你就算搞了其实也没用，过几天，屋里又会是原来的样子的。”也有人说，“她不懂感谢的，你看，她现在还瞪着你因为你们倒掉了她发臭的鸡血呢。”

可是公益最大的意义，不是收获受助者的感谢，也不是一味宣传事迹想去感动整个世界。我们不能因为打扫卫生是无效的就不去打扫，就像我们不可能明知生命尽头是死亡就浑浑噩噩一生。我们需要的，是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笃定，是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毅然。社会本是不公的，用一早上的汗水和奋力，换来“吾尽吾心吾终不悔”的成就感和幸福感，又是多么值得。
合照中前一排右三为本文作者蒋雨露

忙活完，已超过十一点半，指甲缝中都藏着泥垢，衣服上也沾满了灰尘，伴着几个油漆刷滴下的白点。天空依旧阴沉，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但回头看“其室洞洞然”，仿佛若有光。

第二次做清理的活动链接：http://bbs.dlyzd.com/forum.php?m ... &extra=page%3D1

                            2018年11日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