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的“蚂蚁”

清莲

奋斗的“蚂蚁”

加班 　　宿舍

走出象牙塔，感受社会的凌冽。 　　物质的匮乏，精神的孤单，社会世俗观念，无情吞噬着他们的梦想。 　　但即使只有一米阳光，他们的梦想依然会继续生长。 　　他们坚信，谁的年轻没有过磨难与困惑？这样一种历练，对于青春的成长是必须的。 　　向所有刚走出校门开始为生计为事业而奋斗的年轻人，致以良好的祝愿：给力！ 　　一波三折求职路 　　●记者 　马可远　 文 　何雯 　摄 　　 　　一波三折求职路 　　如果不是因为接受采访，李斌一般晚上11点左右才回家。他大部分时间待在朋友的广告公司里。 　　李斌的“家”在绍兴市区城西鹅镜树鹅王公寓。 　　一套三室一厅的毛胚房，塞着5个寻梦的年轻人。 　　一张有点破旧的布制沙发摆在客厅中央，上面铺着一床没有折叠的被子。 　　“一位华中科大美术系毕业的老乡来绍兴找工作，就暂时睡在这，过几天去买张床。” 　　李斌与另外一个朋友挤住卧室。主卧室相对比较整洁，铺了地板。 　　中间的卧室有一个硕大的书架，堆满了书，主人是一位准备考研的学生。 　　靠边的房间显得颇为简陋，住着一个也正在创业的年轻人，一张床，一顶蚊帐，几个脸盆，几双鞋子而已。 　　“这个房子租金1000元。我刚过来，朋友说让我和他挤挤，就暂时不用交房租了。” 　　李斌，湖南益阳人，07届绍兴文理学院学生，毕业一年有余。李斌喜欢视频，曾是校电视台骨干，在他的电脑上有多部自己的作品。去年夏天，他与同学在老家用尼康90D相机拍摄了一部20分钟的微电影。影片尝试了摇臂、水下摄影等多种较高难度的拍摄手法。 　　李斌第一次与社会打交道，是在大二时。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兴致勃勃地提交了一份大学生创业计划，在绍兴文理学院边上的大学生创业基地拿了一个店面，做传单等广告纸设计。 　　李斌第一次感受到了工作的艰辛。 　　“感觉很无奈。”李斌觉得完全听命于顾客，自己的专业素养没法发挥。一年后，创业不了了之。 　　大四下半学期，经人介绍，李斌来到安徽铜陵电视台下面的一个广告公司。外来的和尚没水喝，李斌所在的广告公司在那处处受限制。“他们当地的广告部原先是自给自足，小日子过得很滋润，我们的到来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2011年6月，李斌从学校毕业。没过一个月，公司难以为继，倒了。刚毕业，李斌就失业了。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也不着急，就和家里说了一声，家里也没怎么责怪。我回家待了两个多月。” 　　2011年10月，李斌回到绍兴，在市区投醪河附近一个培训机构工作，包吃包住，2700元一个月。 　　不到一个月，李斌觉得这与自己的梦想不符。“我的工作是教务助理，平时就是给孩子拍照、处理一些表格这类杂事，我的专业无法发挥。”待了3个月，李斌选择了辞职。 　　辞职之后，李斌“失业”了一段时间，他没有急着继续找工作，也没急着回家，而是跑到同学那待了一段时间。 　　一直挨到年底，李斌回到老家。 　　今年3月份，李斌找了一家广告公司，月薪4000元。 　　“开始时做得还算顺心，忙的时候要熬夜到凌晨一二点。” 　　做了几个月后，李斌听到了一个消息，公司老板准备把资金投到更赚钱的整容行业中。 　　“当时觉得既然广告公司变成他的副业，也难有大发展，便萌生退意。” 　　这时，李斌同学广告公司的创业之路上了轨道，经过多次权衡后，李斌考虑加入。“我的技术能力较强，他们需要这样一个技术骨干。” 　　合租的生活 　　高企的物价，让许多新毕业的大学生成为“月光族”。看上去还凑合的三四千元工资，如果稍不注意，就会像细沙一样从指缝间溜走。 　　除了物质上的匮乏，精神上的孤单，世俗的观念也侵蚀着这些年轻人的心。 　　阿桑有一首歌《叶子》，“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有时候他们的张扬只是为了弥补内心的无助。 　　这段时间，张雯韵（化名）的QQ签名基本与她的“新”生活有关。 　　两天前，她的QQ签名刚改成“又到了交房租的日子”。 　　张雯韵住在市区城西一个安置公寓里，两个女孩合租，加上水电费，每月得付房租500元左右。 　　走进张雯韵的房子，一个两室一厅的毛胚房，房东给她们留了最基本的电器。 　　房间里有一张摇摇晃晃的床，躺在床上翻几下身会发出声响。张雯韵花了三四天打扮这个房屋，用5.5元一平方米的地板革铺了地面，又花了300多元钱买了一张电脑桌和一个衣柜，用布裁了一个窗帘，放上笔记本电脑，小窝就算搭成了。 　　“本以为可以开始新生活，没想到却如此举步维艰。” 　　今年7月份，张雯韵考进了绍兴市某局办的事业编制，离开老家，开始上班。在朋友们眼中，进入体制内，是一种让人羡慕的生活。但对于刚进去的她来说，至少这段时间，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过。 　　“每个月扣掉公积金等拿到手的也就3000多元钱，不算很高。” 　　尽管年底应该还有一笔钱，尽管她下个月还会增加一些，但目前她的日子过得挺紧巴。 　　张雯韵自己算了一笔账，上个月房租加上自己买菜烧饭等，花销2000多元钱。“没怎么买衣服，如果再买点衣服，一个月工资基本就用完了。” 　　除了物质的贫乏外，世俗的眼光、孤独也无时无刻不在改变着他们。 　　在与记者聊天中，曾经爱开玩笑的张雯韵希望看下稿子，对每一句描写她的话，都要思量半天，瞻前顾后。“这是体制内的通病吧。”她无奈地耸耸肩说。 　　“有时候，孤单了，就找几个好友喝酒聊天解决。”李斌坐在椅子上，幽幽说道。一次李斌与朋友拼酒，酩酊大醉，回去后开始不住呕吐。他想找那位酒友陪他去医院，但打手机过去，酒友已经关机，他想打别的朋友的电话，但怕深夜打扰到别人。 　　“那一夜，我在床上无助地躺了一夜。” 　　不灭的梦想 　　毕业后，当初选择留在绍兴的人，有人走了，有人在坚持。任娜娜就是在异乡坚持自己梦想的人之一。 　　“我们本来三个好友留下来，今年有一个回去了。她原来在绍兴一个早教中心工作，不是很顺心，又是独生子女，经不起家里劝说，挣扎几下就走了。” 　　坐在绍兴世茂广场一栋写字楼中，任娜娜笑着说。 　　任娜娜，黑龙江省安达市人，绍兴文理学院08届毕业生，清秀可爱。每周五晚，她都会去学瑜伽。 　　任娜娜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似乎可以扫去上周连续几天下雨的阴霾。 　　对于留在绍兴生活的决定，任娜娜大二就决定了。 　　“绍兴是一个让人难忘的城市，我很喜欢，如果回老家工作，太安逸了，不如在这施展自己空间。” 　　定下目标后，任娜娜一直在不断努力中，毕业前来面试过这家文化公司，双方一拍即合。 　　尽管任娜娜的待遇难知其详，但从她脸上洋溢的笑容看，在刚毕业的学生中，她混得不错。 　　现在她和两位好友租住了市区昌安一套三室一厅的公寓，每人平均600元房租。 　　任娜娜的大学老师曾告诉记者，这个孩子大学里挺优秀。 　　但任娜娜仍觉得，自己才刚刚开始。“公司的业务我都要熟悉起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现在的理想就是把目前的工作做得更好。” 　　对于自己的感情生活，任娜娜有自己的想法。“很多人要我找个本地人，一些现实的麻烦可以解决，我觉得还是找一个能志同道合的，即使蜗居，也很开心。” 　　对于留在绍兴还是北漂，抑或回家，李斌也曾多次迷茫过。 　　今年年初，李斌曾下定决心去北漂，他四处网投简历，大部分石沉大海，偶尔有回音，网上一查，都是劣迹斑斑的骗钱公司。即使这样，他仍打算去北京闯闯。2月14日，他回绍兴整理衣物，买好了去北京的火车票。在出发的前两天，家里来电，爷爷病重，赶快回来。 　　李斌在医院陪了爷爷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李斌想了很多，最重要的一点是，应该去独立赚钱。 　　李斌坦言，过去从来不急工作，现在觉得如果没有钱，家人生病了，谁去帮助治疗？“在绍兴找工作吧。如果在绍兴都立足不了，更何况北京呢。” 　　绍兴市人社局相关负责人介绍，今年大学毕业生的就业信息尚未最终统计出来，估计与去年相仿。不过，就业形势比去年略微偏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