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着走的人（蒹葭/文）

再生者为何

                              横着走的人


                                                                                      蒹葭/文


    下午四时，将进入傍晚的天空拼尽最后的力气，放发光彩。驶上同心桥的时候，同伴拉下了遮阳板。是啊，多好的腊月暖阳。
    那么好的腊月阳光里，同伴边开车边介绍起走访对象的困境，似乎煞风景。可我也早已习惯。困顿的那个方向，是“一盏灯”奔赴的理由。
    在一个斜坡驻车，打算在小店问路，却刚好问的就是我们的采访对象。他一边急切的应：“祝阳，就是我，就是我。”一边想从坐着晒太阳的椅子上起来，起不来，又急着捡拾倒在地上的一根拐棍。终于站起来了。从小店到他家后门，这十几步路，我们跟着他走，我们是在慢慢磨，他却在紧张地协调手脚认真地走。因为他左脚左手是靠他的右边身子在拖。他是在横着走路。边横着走着，边扭头叫过和小伙伴一起玩的一个小姑娘。经介绍，是他女儿小漫，9岁。
    从后门进，到堂前，一楼简陋的陈设尽收眼底。大门关着，堂前一张桌子上罩着一个饭罩，应该是他吃饭的桌子吧。可桌子和长凳上全是灰尘。屋子里阴冷潮湿。
    祝阳今年33岁。小伙子时是一家工厂的机修工。后来与父亲一起做收废品买卖，累得出鼻血，身体吃不消，后又回到工厂做机修工。可04年4月26日，在皂湖市场处，他开着摩托车与一轿车相撞，伤到了头部，开颅手术后脑部神经受损，左脚左手功能缺失严重。被诊断为肢体二级残疾。经交警处理，赔偿的钱款除去医药费用后剩下不多，由他同村的姐姐替他管着账。每月给他开支生活费。两年前开始，祝阳开始每月领取520元重残补助款。
    女儿4岁时，祝阳夫妇离婚了，女儿由女方抚养。前妻比较善良，见他根本没法家务，拆洗被子什么的，会来帮忙。为了让祝阳感觉到生活有希望，还常让女儿去探望父亲。这就有了今天，我们在祝阳家见到小漫。
    同伴问他，电瓶三轮车会不会开？他说，会。同伴就鼓励他出去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有个圈子。人还年轻，鼓励他日常做做康复训练，尽量恢复功能，改善生活质量。
    阳光总在风雨后。祝阳，直面残缺，自信起来，往后的日子依然会像你名字一样饱满明亮。




                                                                       2015年2月10日

再生者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