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八旬老母亲叹息了33年（乃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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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八旬老母亲叹息了33年


乃禾/文


   “ 一日两人三餐四季，七情六欲五味百年。”这是经常用来形容夫妻好合百年，日常生活虽然简单，粗茶淡饭，但长情在于烟火气和相互的陪伴。只是如果主人公换成是一对母子，母亲又是年过八旬，儿子长年卧床，基本生活需要母亲照料，这样的母亲除了叹息，更要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儿子何去何从。


      这是4月2日下午在章镇镇张村走访中见到的一对母子。母亲81岁，背微微驼，精神倒还不错，将屋子内外收拾得很是整洁。问起她儿子，她掏出钥匙，打开了旁边一个房间的门。不待我们问询，老人家就滔滔地讲起，说现在这个季节，不让儿子出来，只好把他锁起来。我们进入房间，只见一横一竖成直角铺着两张床，一张小方桌，门背后还有一把坐便椅，除此外，就剩下我们三人站立的空间。而这个现年58岁的儿子，就躺在床上，静静地，没有声响，头部显得很小，看不清脸部。


      老母亲平静地讲述，免不了用“数据说话”，这些数字或是代表年轮，或是表示经济状况。33年前，一场意外让当时24岁的儿子智力受损，生活无法自理，也无法与人正常交流，成了一段“木头”。刚开始时，他还特别狂躁，她稍不留神，会遭到儿子的追打。那时，虽去医院看过，但因房子新建不久，欠了一些外债，支付不起长久的住院费用。他爹虽然有个工作，但老早病休，没多少退休工资。俩爹就都需要照顾，直到6年前，老头子病逝。


       老母亲说现在儿子可能也是年纪大了，似乎消停静落安稳点了，不再追打她，但还是会有毫无理由猝不及防地拔掉插座打碎开关等行为，怕他闯祸，还是把他锁在房间里，吃饭时喊一声，他起身，俩娘就小桌子上吃饭，大小便时他会走到门角落的坐便椅上，她再收拾便盆。


       至于娘俩的生活来源，老母亲说，之前还种田，后来，吃不落种了，只弄点蔬菜，儿子有1000多低保，自己有300多高龄补贴，就靠这些生活。老母亲说还有个小儿子，今年55岁，34岁才结婚成家，住在百官，建筑工地上干活，这几年不景气，已经闲了两年了，儿媳妇在一所学校里做保洁员，2000多一月，有个孙女，去年考上了大学。


     现在这个季节，一提到张村，肯定会联想到樱花谷，几百亩樱花盛开时，场面确实壮观，白似雪，粉如霞，这自然是樱花最美的模样。只是这美实在轻盈又短暂，花瓣随春风起舞，纷纷凌乱化作尘与土。人生，何尝不是这样。试想，这位老母亲在四五十岁盛年时，多么向往和憧憬着美满的天伦生活，20出头的一双儿子，新居又刚落成，只是来不及做个梦，意外就破门而入，这之后，她的生活就只剩下专职的家庭保姆。


     30多年，她一个人扛了下来，余生她还能坚持几年？这个问题，老人不敢想。好在，有热心人想到了，将她的生活现状记录下来，刊发在报纸上，而更有热心的善人，以为是咱们“点亮一盏灯“报道的求助帖，着急地将定向爱心款打给董国光老师，董老师了解后，才特意安排前去走访了解，以不负这份爱心，更为这位老母亲几十年来的坚忍和付出。


2025年4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