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写给家乡的情书——谭谈新作《故乡》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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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写给家乡的情书——谭谈新作《故乡》读后


来源：文艺报　　蒋蒲英　




八十高龄的谭谈的新作《故乡》，与其说是一部关于故乡的纪实散文集，不如说是一封写给故乡的情书。在这部作品中，他以深情而隽永的笔触、细腻而真实的叙事，给“故乡”这一永恒的文学母题赋予了新的生命。谭谈的文学创作始终扎根乡土，而《故乡》是他对故土难离、桑梓情深的记录与阐发，更是引导读者对乡情乡愁进行的一次深刻回望与精神皈依。时代的鲜活和情感的共鸣是这部新作的最大特点。


情感归宿：乡愁的永恒吟唱


“故乡”是人类情感的深层归宿。《故乡》归集了谭谈历年发表在报刊的30多篇纪实散文，以第一人称的视角，将故乡的风物、人情、故事娓娓道来。他用细腻的笔触描绘故乡的山川河流、田野村庄，以及那些在岁月长河中逐渐模糊又清晰如初的面孔。尽管写作的时间从1986年到2024年，长达38年，书中的情感始终炽热真挚。他歌唱人民、礼赞改革，为家乡的变化欣喜不已。1986年，谭谈刚过而立之年，他在发表于《人民日报》的《年轻的城》中写道，“夜色，包容了整个新城。灯火，却把新城装扮得更加绚丽多姿，更加辉煌灿烂”。2021年，他在《花山岭上起新屋》里为妹妹妹夫的新居取名“接日居”，并撰联一副“家居山顶早迎日，人在巅峰晚牧星”。如果说乡愁是无边的沃野，那么亲情便是天空中耀眼的星辰，他心中的亲情真实而亲切。书中的文章都仿佛是一声声亲情的呼唤，既是作者对故乡的回眸，也唤醒了读者内心深处对亲人的思念。


谭谈的故乡情结并非简单的怀旧，而是一种对生命根源的追溯。他在书中扉页写道：“谨以本书献给养育我们的故乡”，这种情感归宿，既是个人的，也是普遍的。花山岭、白果岭、青山里、金竹山、曹家村、桥头河古镇、伏口镇，麻溪、湄江、孙水、白马湖，每一个地方都“装满了我儿时的欢乐”，每一条路都是“一条奋斗的路，一条光明的路，一条致富的路！”每一个人的家乡在不同的地方，但城市、县城、乡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时代给予我们的馈赠，何曾相似。


游子反哺：文学与现实的交融


“故乡，是游子一生的牵挂！”谭谈不仅是一位作家，更是一位心系家乡的游子。在《故乡》中，他不仅书写了故乡的过去与现在，还以文学的方式为家乡的未来描绘了一幅蓝图。谭谈在《白马湖》中写道，爱心书屋、爱心书柜“也是一个湖啊！这是一个知识之湖，一个智慧之湖，这个湖的水，也在灌溉着一片片田垄，那是成千上万的山乡青少年的心田！”他以文学的力量，呼吁更多的人关注乡村的脱贫攻坚，为家乡的建设贡献力量。1988年，他在《故乡那座城》中写到，涟源钢铁厂“每年，它那滚烫的炉膛里，流出了五十多万吨的钢，献给国家2.5亿元的财富”，将自豪和欣慰融进血液里，这种文学与现实的交融，使得《故乡》成为一份对发展家乡工业、建设中国式现代化的倡议书。在《爱心书屋》《追梦二十年》《故乡的桥》等文章中奔忙，作者既为少年儿童也为农村的老年人口，还为家乡的基础建设，表达了作者对家乡普通老农的深切关怀。当一座座“农家书屋”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作者的“晚晴书屋”是否起到了示范和引领作用？虽然没有明确的答案，但我似乎找到了谭谈退休多年来文章这么受欢迎、屡屡见诸大报大刊上，拥有如此巨大读者群的原因，他的故乡情里怀揣着由己及彼、由小到大的家国情怀。


创作母题：故乡的多重诠释


谭谈为读者展示了一幅物阜民丰又日新月异，山清水秀又人杰地灵的新时代乡村图景，又不回避农村教育、养老及农民精神生活的匮乏等现实困境，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不顾年事已高，奔走呼号，有着改变现状的勇气和壮举。他给熟悉的知名作家写信，巴金、冰心、臧克家、刘白羽、王蒙等作家为“爱心书屋”捐赠了亲笔签名的四万多册图书，无论从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在《故乡有条迷人的江》中，他说，“是故乡的泉养育了我，是故乡的生活养育了我的文学”。他不仅将故乡视为一个地理空间，更将其视为一种亲情纽带和精神符号，是他倾其所有去回馈和报答的对象。他关注农村村小生源问题，讲述两个老师在寒冬腊月将村小的一个学生安排在老师的宿舍考试，两个老师烤着火，为这一个学生监考的故事，描述伏口中心小学的漂亮、开阔。他不仅关注故乡的物质形态，更关注故乡的精神内核。在书中，故乡不仅是一个个具体的地名，更是一种情感的延续、一种文化的传承、一种精神的归宿。在《外婆路》中，他总结到，故乡的“那江、那山、那潭，理所当然地占领了我的作品”。因此，《故乡》在文学创作中具有了独特的价值与意义。


《故乡》唤醒了读者内心深处对故乡的眷恋与思念的同时，以文学的力量，呼吁更多的人关注乡村的发展，为家乡的建设贡献力量。


（作者系湖南省文联网络文艺发展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