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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颱》创作谈:一个岛(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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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25 17:10: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九月颱》创作谈:一个岛(人)的眼睛


来源:《收获》  索耳 


这个故事跟一座岛有关,也跟一座城市有关。很多时候,岛和城市的范围并不重合。Penang源于岛上槟榔树的马来语发音(当然,你或许可以指出这个发音可能跟福建话或粤语有关),它可以指岛上的乔治城(George Town),也可以指整座岛屿槟榔屿(或简称槟岛),还可以指行政区划上的槟城州(除槟岛外还包含海峡另一端的威省三县)。而写完这篇小说后,我心中的岛或已不能和现实对应,再不是地理上的构造,而是变成了一团朦胧的情感所在,一个遥远的熟悉又陌生的故乡。


种子也许更早时已种下。2019年我第一次登上槟岛,那时从兰卡威坐船南下,经过近三个小时海浪的颠簸,我的胃已翻江倒海,呕吐了几轮;上岸后坐车,沿海墘路慢行,至旧关仔角一排建筑,见夕阳西斜,鸽子乱飞,疲惫肉体及精神忽感焕然一新,由晦暗转明亮,或隐隐预料到,今后与此地还将有更深的联结。


我来自偏僻的半岛,但半岛和真正的岛还是有区别的。半岛只是大陆无意向海洋伸出去的一根多余的脚趾。在我老家,大多数交通工具恨不得在脑门上挂个路向牌——“往北”。北上是投入大陆怀抱名正言顺的方式。但是岛是什么?我尤爱来自加勒比海诸岛的法国哲学家爱德华·格里桑的一段话:“摆脱体制和身份的囚牢,让自己脆弱、模糊、飘忽、直观:像群岛一般在你体内生长,滑向他者;坚守你自己,接纳他者;支持他者,但不放弃自我。”而他提出的“群岛诗学”从几年前起就成为了我的行动总纲。去年,我有机会去了一趟夏威夷,逗留近一周,了解了这片诸岛的前世今生,懂得了何为“Aloha的哀歌”,才开始真正学会如何用一个岛(人)的眼睛去看待这个已被大陆影像投射完满的世界。


《九月颱》的时间跨度从上世纪的二十年代到四十年代初,出场人物也众多,但它并非什么宏大叙事,只是一些在无关人等身上串缀的故事片段,头衔尾、尾接头,都映在主人公的眼睛里。他用眼饕餮这流动的盛宴,或者说,这一切的亲历者更像是他的一个分身、他的残肢、他缺失的魂灵,从命运的榫卯处跳出来,跟他不断展开对话,如此而已。在夏威夷时,我观看过一个关于帕劳的木雕故事板(Storyboard)的展览,故事板是传统帕劳人的图画叙事作品,它原本出现在房屋的梁、柱或其他长条形的结构上面。我想起其他一些太平洋诸岛的原住民也有在棕榈叶和树皮上纪事的习惯。我期望故事的结构能像木板、树皮、棕榈叶一样,沿着时间维度不断延展。但任何材料都有尽头。故事板的终止,有屋梁的限度(世界上有无限大的房间吗?);人的终止,有他无法逾越的寿命;一个城市的终止,则有《圣经》中突降的天火。


最后还要感谢马来西亚的李冰玲女士。去年一次活动中我们认识,她提及自己来自槟城,正好我正在写这篇小说,便顺着话题展开,我提到槟城旧时资料难找,吉隆坡的大将出版社出版的杜忠全的系列散文,正是供参考的最好文本,但可惜无渠道购得。冰玲听完,说正好她家翁家中有这几本藏书,等她回国,可把书影印后寄过来给我。后来果然很快收到了她寄来的珍贵影印资料。感谢冰玲的慷慨帮助,这篇小说才能成为它理所应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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