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看牛娃（安安/文）

再生者为何

                 曾经的看牛娃

                                             安安/文
   
        “家”是个会意字，它的外部像房子的形状，说明从古至今人们都认为有个庇身之所才是家，而今天我们走访的主人公汤浦镇塔山下村章金尧他的家有点特殊，说白了就是一条过道上搭了一个油毛毡的棚。这个地方本不是他原先的住处，以前他住在离这不远处，一间泥墙屋，因为年长失修倒塌了，这个在过道搭建的地方是好心邻居借给他住的。

       在他二弟没到来之前，是吴奶奶佝偻着背带我们去章金尧住的地方。章金尧出生就是个聋哑人，独身，也没有文化，年轻的时候看牛为生。现在村庄里原先住的人逐渐外迁，现在多是外来人口，互相不熟悉了，他就少于人交流和来往，他的情况都是从他母亲和二弟口中了解得知。

       章金尧现年65岁，属蛇，好些年前中风瘫痪过一次，躺在床上三年多起不来。虽现在能够行走，基本做到生活自理，但中风的后遗症使他左眼失明，左臂无力。这样的身体是无法出门打工的，500元左右的低保户补助是他的全部经济来源了。

       章金尧向来是苦出身，他父亲30多年前就死了。章金尧是老大，下面有三个兄弟，一个多年前离开家后至今杳无音讯。一个单身。一个已经成家靠打工为生。章金尧的母亲姓吴，就住在隔壁台门的平房里，86岁，前些年不小心踩空楼梯摔伤了脚，到现在走路还是不利索。

       屋前有一方水泥材质的水斗，蓄满了水，章金尧平时就靠一个小煤炉用来烧饭烧水，煤炉边的泡沫盒子码放着许多小竹片，现在想想没看到煤饼，炉上的茶壶亦被火熏得乌七抹黑，估计这些竹片不只是引火用吧！屋内一张床，床前一张小方桌，床边一米处有个弃用的灶台，灶台上倒扑着几个碗，这就是章金尧全部的家什。屋后还有个小棚，据说是那位邻居停放电瓶车的地方，平时电瓶车要从章金尧这间小棚屋穿过才能进出。

       章金尧住的地方唯一的一个凳子他自个儿坐着，在将近一个多小时的走访时间里，他妈妈吴奶奶在屋外就这样倚着墙壁站着跟我们说话。担心长时间的站立老人家会吃不消，我和同伴只能提前结束了这次走访。

       我问同去的志愿者董叶根，让她谈谈此去的感受，她说：“今天的场景让我想起了我的奶奶，我奶奶老了的时候，走路也跟今天的婆婆差不多，看她站在门口那个样子，我真想找个凳子给她坐坐，可除了门口那个，里面没有椅子了。”   告别章金尧时，回头看那个通道搭建的小棚屋，我不敢细想，心酸酸的，无语凝噎！

                                              2017年9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