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不够，爱来凑（蒹葭/文）

再生者为何

            智商不够，爱来凑

                                          蒹葭/文

再生者为何

再生者为何

再生者为何

再生者为何

    上浦镇渔家渡村。电话联系好联络人后，我们由她带着，来到了一幢两层木结构旧房前。门开着，一个微微倾斜的八仙桌进入视野，边上放着一些灰灰的杂物，桌子腿边放着十几棵白菜。
    联络人快人快语，对着应声出来的潘月芳女士，说开了话。
    联络人是潘女士故去丈夫的侄女。她说小叔本来是工地打工的，刚刚有点积蓄，想重新修一下房子时，就病了，后来被确诊为肠癌，于5年前去世。去世时，他年仅41岁，妻子潘女士35岁，儿子小强8岁。从生病到去世，化完了所有积蓄。人财两空。
    潘女士，川下人，精神三级残疾。问她今年几岁时，她一会儿说34一会儿说44。现在这个空荡又杂乱的家，潘女士和13岁的儿子小强居住。
    这个房子是小强爸爸结婚时简单装修过的，现在房子平顶斑驳，墙壁有漏水的痕迹，窗子栏杆破损。小心翼翼上木楼梯时，我几乎手脚并用，楼梯不结实，楼板上有洞。上楼，一个简易床就放在没有栏杆的上楼拐弯处。那是小强的床。因为没有卫生间，有一个马桶和一只痰盂放在边上。潘女士住在朝南一个房间，相对小强的“房间”，她的房间温暖了点。随着她走到一堆杂物前，我们发现小强的作业本和考试卷，最好的成绩是46分。
    这个家，最值钱的东西，估计就是放在堂前的那个电瓶自行车。联络人说，那个电瓶车是她小叔快去世时买的，他说，留给潘女士接送上学的小强用。呵，心里想想，那个英年离世的男人，应该是很不放心地走的吧？把一个残疾老婆和一个刚刚上小学的有智障遗传倾向的儿子，留在这个没有了他的世界。
    如今，这个家，这个一个残疾人一个未成年人结构成的家，所有的经济来源是每月1140元左右的低保费。我一边和潘女士聊着天一边跟着她进厨房时，看到桌子上的芹菜青菜，没有一点荤腥。我说，孩子长身体呢，要吃点鱼肉什么的，她嗯嗯地很听话。当我们还想问她什么的时候，她径直走向电瓶车，说，要接去了要接去了。哦哦，她到了接儿子放学回家的时间了。
    联系人说，潘女士的神志，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我心里某个角落却在反复地否定：不是的，不是的，这位智障母亲，她之于小强的母爱那一部份，一定和我一样，清醒而迫切着的。
    在这幢破旧的二层楼里，粗看了一遍，我没发现有小叔的遗像。可无论站在哪儿，我似乎都笼罩在他目光的追随之下。尽管此刻深夜写稿，我进入情境，想起这目光来，也无有畏怖。我只愿自己能事实陈述，替人发声，尽量完整。
    这一个家的问题，我没有能力去概括方方面面。聪明的你，只要仔细看了，就会发现。


                           2015年1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