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毕飞宇文集、新作读者见面会”在京举行。著名作家毕飞宇与评论家李敬泽、导演娄烨等共话文学阅读与创作。 在毕飞宇近三十年的创作生涯里,对于写作、生活、读书的记叙与思考生动幽默,郑重深刻。作为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其第二部文集出版后,为文坛瞩目。 “散文在我眼里是比较可怕的东西” 此次出版的九卷本《毕飞宇文集》,收录了毕飞宇1991~2013年创作发表的绝大部分小说,为读者展现了毕飞宇三十多年来小说创作的全貌。 毕飞宇有过一段话:“散文主要靠你和生活的关系,要去感受和判断,它离作者特别近,所以你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它会将你全部暴露出来。我比较害怕这个,所以散文在我眼里是比较可怕的东西。” 毕飞宇是当代文坛有分量的作家,然而,他却不以高产著名,从上世纪80年代中期就开始文学创作的毕飞宇,在近三十年的创作生涯中,所有的小说文字就静静地躺在已经出版的九卷本的《毕飞宇文集》中。 记者认为,毕飞宇的每一部作品都值得大家捧读,因为它们从创作伊始,就被赋予了坚实的质地。毕飞宇的文学夜空,就是他用文字耐心擦亮的每一部作品点亮的。 创作始终 关注人 记者获悉,本次推出的新作,是毕飞宇和学者张莉之间的一次关于创作的对谈,主要的内容是通过作家与学者之间的对话和对毕飞宇的创作做一个深层次的梳理和探讨。在这样互相激发的对谈中,我们常常会遇见言辞和思想彼此照亮的美妙时刻,对于喜爱文学享受文字的读者来说,这本对谈录体例的新书无疑是一次愉悦的阅读享受。 无论小说还是散文,都折射出毕飞宇文字的一个独特品质,那就是他始终如一的对于知识分子立场的坚持和维护。他的文字始终是关注人,关注人的疼痛,关注这个社会的病痛——这个几乎可以说从“五四”以来的一个经典命题,毕飞宇在他的创作中,给予了新时期的承担和回应。 在这部文集中,我们既可以看到毕飞宇创作怎样从他有目的、有意识、有方法的坚守中一步一步绽放、盛开,同时,也可以从他的阅读积累和思考中,追溯到他巨大文字魅力的根源所在。最为难能可贵的是,毕飞宇用自己的作品,一再地诠释和注解小说创作中作者对于文体、故事、人物、情节的准确把握,甚至语言的雅俗、叙述的紧舒等微妙的细处。 当代文学的调整与转向 出版方介绍,“推出《毕飞宇文集》,当然是对毕飞宇创作的一个总结和回顾,但仔细翻阅这按照时间序列编排的作品,会发现毕飞宇的整个创作过程与当代文坛的发展和变化有着微妙的同步对应关系。”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独树一帜的先锋文学、历史叙事、到后来的新现实主义回归,以及当下城市题材所受的关注,捧读毕飞宇的作品,我们可以一并感受到近三十年来当代文学的每一步调整与转向。 记者认为,《毕飞宇文集》可以说是为读者推出了当代文坛创造流转的典范文本,为研究者提供了近三十年文学创作的类似编年史的小说文本。而且,毕飞宇的作品,从最初的先锋创作到现今的底层关注,都难能可贵地保持了一以贯之的较高的水准,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称毕飞宇的创作,是对当代文坛每一次转型的最佳诠释。这是毕飞宇创作之于当代文学的特殊意义所在,也是推出《毕飞宇文集》的深层用意所在。 对话毕飞宇: 哪怕是莫言,他也不敢说,我会写小说了 广州日报:新书发布座谈会为什么用“牙齿是检验真理的第二标准”这个标题?是否跟您文集的底蕴切合? 毕飞宇:我用最简单的语言说一下为什么用牙齿是检验真理的第二标准。 这个话其实是有一个对象的,这个对象是中国文化。中国文化太复杂,我也说不好,但中国文化有一个重要的外部特征就是含蓄。每一个受中国文化影响的人都怀着特别的智慧,这个智慧就是难得糊涂。我们不知道真理是什么,但是我们坚信:不管是读书人还是靠体力混饭吃的人,其实都必须面对一个真理的问题。 我和张莉女士聊天时,就这个问题谈得特别多,最后我们两个人有一个共识:在我们这样一个特定的文化处境底下,勇敢地打开牙齿,让我们生动的舌头做它本来应该做的事情,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呢,我们找到了一句话——牙齿是检验真理的第二标准。 广州日报:创作的几十年里,你遇到最大的困惑和挑战是什么? 毕飞宇:从我高中时候开始写作到现在,其实不存在没有困惑的写作,写作永远不是一个手艺。比如你昨天不会包饺子,你妈妈晚上教你怎么擀皮,怎么包,你可能终身都会包了。写小说不是这样的,你学会这个东西了,不意味着可以凭借这个手艺混一辈子。 无论多么成功的作家,哪怕是莫言,他也不敢说,我会写小说了。为什么呢?因为艺术这个东西存在一个变数,就是美学形态本身有一个变数,很可能你用这个方法已经写了两年了,在写下一部作品的时候,你发现这个方法不合适了,一定要重新找。 毕飞宇:男,1964年1月生,江苏兴化人。著名作家、南京大学教授、江苏省作家协会副主席。1987年毕业于扬州师范学院(现扬州大学)中文系,获文学学士学位,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小说创作,作品曾被译成多国文字在国外出版。 《毕飞宇文集》 《毕飞宇文集》内容:《哺乳期的女人》收入毕飞宇1993~1997年发表的短篇小说;《相爱的日子》收入1998~2013年发表的长篇小说;《明天遥遥无期》收入1991~1995年发表的中篇小说;《青衣》收入1996~2000年的中篇小说;《玉米》收入2001~2002年创作的《玉米》、《玉秀》、《玉秧》、《上海往事》、《那个夏季那个秋天》、《平原》、《推拿》。吴波 2015年02月28日10:17 来源:广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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