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止是围观

再生者为何

                              希望不止是围观


                                                                    文字：乃禾  摄影：连长

再生者为何

     9月6日下午四点左右，在整理打包邮送冬衣作业中的我接受另一项新任务，随同连长去东关走访。车子顺着长海公路行驶，途中连长大概介绍了下走访对象的情况，说是知情人邱老师告知的。男主人来自广西，在小越打工，现生了癌症，暂住他姐姐家，而这姐姐就嫁在东关，这男人有个女孩，在小越读书。
   下了四环，跟邱老师联系上，并在古玩市场见到等候着的邱老师。他带着我们在桥下停好车，有一穿花裙子的妇女接上我们，由她带着我们拐进小弄堂，走进她家。
    原来她就是我们这次主要走访对象的姐姐，这姐姐所在地是东关镇彭家堰村。我们还未坐落，就有好几个村妇涌进门，她们不由分说高声地说开了：“这户人家有噶罪过个，屋里一个生病已经够受了，又一个生病，还生这种毛病。”
    我是真的懵了，搞不清楚谁是谁了。连长在一旁问：“那这个阿弟呢？他的病历呢？”这姐姐去楼上捧来一袋子病人的看病资料，有拍过的片子，有病历卡等等。这姐姐真的是一把鼻涕一眼眼泪地说，又带着很浓重的广西口音，所以听得不十分清楚。村妇们的积极地补充和“翻译”，加上浙二医院的诊断记录，我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甘迪明，1971年8月11日出生。平时的工作是捡拾垃圾卖废品。不久前，在捡垃圾时，感到腹部剧痛，痛得几乎倒下，且有两次。这才去医院看，9月2日，辗转到杭州浙二医院就诊，诊断结果是“考虑巨块型肝癌”，医生认为未扩散，可以动手术，但费用大，估计需要30万，而且，肝的两侧都要动。因付不起医疗费，昨天（9月5日）出院回来。
    这男人，很瘦的一个，眼睛明显地窈陷，不时得垂着眼，看去像是盲了一样。问到他女儿呢，他答“在楼上”，并喊女儿的名字让女儿下来。
    这女孩倒是秀气、文静的一个，骨架比较单薄。她一下来，就遭到村妇们的围观，看来大家对这女孩也不陌生。她们叫这孩子“露露”，说露露是这女孩的小名，在小越读书，四年级了，虚岁11岁。
    我把这女孩带出被围观的中心，来到院子里，站在一辆三轮车边上。这女孩除了爸爸生病且这么严重不知道外（我想这几天她刚好开学），其余一切都知道，说得很清楚明白。她说她一年级是在广西老家读的，后来到小越，再重读一年级，所以，现在班级中另外同学大部分是10岁，而她11岁了。她说班级里共有56名同学，她中饭在食堂吃的，饭钱是开学一并付清了的，交付了1015元。她住在百官的出租房里，妈妈叫杨发敏，在一个服装厂打工，她还特别强调这服装厂不大。每天的上下学由一个叔叔接送。每到节假日，如暑假、寒假和国庆等，她会来到这个姑姑家。今天，就几个小时前，是随妈妈坐着公交车过来的，妈妈到了后跟姑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明天会再来接她回去。她竟毫不避讳爸爸妈妈已经离婚的事实，说是她读两年级的时候，爸爸妈妈在一个公园里说好的，她先跟随爸爸，现在又跟妈妈。她平时会打电话给爸爸。
    又一拨人来围观。他们已经走到我们的跟前。我打断了这孩子的话，特意大声地说：“小越镇小很漂亮的，学校前面有条河，这么漂亮的学校里，要好好读书。”连长和邱老师也正好出来，接着我的话往下说：“家里的困难是暂时的，我们一起会想办法，你要跟平时一样。”小姑娘点着头答应着。
    其实，这小姑娘可能不知道的是她的姑姑身体也不怎么好，有糖尿病。姑父做着一些收古董的买卖，但有气管炎，下半年基本不能做生意。她的叔叔也从老家广西来姑姑家了，打点零工，颈椎处有毛病。
    这么一个家庭，在周围村民看来，确实是特殊的，少见的。所以我们的前往，更增加了他们的好奇，在我们离开时，还有几个迟来的往这边赶，见我们出来，还遗憾地说：“走了？不拍照啊？”
   可这样的围观，对这个家以及这么多的家庭成员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2014年9月7日

连长

唉，一家子都是病人。

再生者为何

这女孩已经由上虞陈女士结对，11月起，每月资助生活费200元，谢谢陈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