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一户人家
文字/蒹葭
还是在沥海联谊村屠仁灿家里的时候,我们从屠家后门望出去,后面这幢房子红砖裸露着,没有砌上白灰,屋顶是平的,上面没有瓦片。窗户玻璃好几块空缺着。 当我们驱走离开屠家时,董老师发动的车又停了下来,他说:“到这户人家家里看看。” 于是我们走进了屠阿明家。屠阿明82岁,身材瘦小,目测个子应该不到一米五,老妻邵茶园72岁,中风后遗症,走路不利索。见我们进去,大妈坐了起来,我发现她上嘴唇全是烂的,结着厚厚的痂。她说是吃了猪头肉,一直没好。我建议她平时可以喝点绿豆汤。 老爹耳朵不太好,老是答非所问,还是大妈说话清楚点,她揽过话题,告诉我她天天要吃降压药,老爹每半月要到医院通小便,要不拉不出小便(我猜想可能是前列腺炎)。儿子屠阿全51岁,刚学出了民间厨师,红白喜事了,偶然有人来叫他,不过这样的机会很少。儿媳是外地的,脑子不太灵。墙壁上贴着的生字抄写纸是十二岁的孙子完成的比较好的作业,我粗粗一看,有好几处写错了。我问,孙子像谁的?聪明的大妈知道我想问什么。她说,读书读不进的,怕是像娘个。 大妈说,二楼夏天热冬天冷,下雨天漏小雨。想盖个尖顶,但现在没钱。小儿子在绍兴,娶的老婆脑子也有点不灵,小儿子还只听老婆的话,不回联谊来看看。大妈自己说,我们这户人家,还是我们老俩口心路灵清些,但是我们老了,要做也做不动了。 董老师楼上楼下的忙着拍照,我瞥了一眼他家的厨房,他家厨房的地面是泥地。。。 拐出他家。董老师似乎自言自语:“介苦的人家不看,看谁家?” 嗯嗯,怀着点灯的心,发现暗着的门。
2014年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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