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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想之想——贾想近作简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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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9-25 08:03: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贾想之想——贾想近作简析


来源:《北京文学》 傅元峰 


单纯的认知,哪怕是哲学认知,并不给予诗语言,除非认知者因认知而生发了某种具有独一性的生命情态。在贾想的诗中,事件与哲学相遇后,具体击打着抽象。情感在其中缓缓走出来,对事件进行修正,并沾染了情感对它进行最后的确认。


这是发生在贾想《辽阔的一天》中的情节。一个人的一生所具有的绵延特质和他的心灵存在的共时性相互协调,共同钻进了一个秋日。人们读诗,并不满足于情节的突转,而是会问一个问题:在急剧变幻的时空中(那些时空往往显现为经验的碎片,跟随诗人意向的磁力朝着抒情方向云集),在突转产生时,抒情者是怎么协调和顺应的?答案应该是:他的所有行动的纲领就是——假想。


判定和叙事支撑贾想的抒情:判定渐次完成了对本质的概括,为情节做好准备;情节则引领出某一状态,叙事紧密跟随并照料这个状态。贾想的这首诗,传记被哲学草草写就,成为状态的基础。《辽阔的一天》的抒情者谨慎地处理传记时间,不让它产生历史的冗余。这样,具体的一天为情感的并列开启了门洞,所有的事物在不同方向的行进中原地踏步。如此,辽阔才是一种精神的实现。


贾想笃信“此时此地”。瞬间和地点离开了历史时间和全景文学,为贾想体会运动的世界提供了入口。尽管采摘一颗苹果的行动,向诗人输送了很多“绝对”感,这使苹果产生了相对性,引领、容纳和见证世界的无所不动(《苹果园中的采摘》)。苹果作为一个地点和时刻被使用,和《玉米的平静》里玉米作为一辆朝向全世界和全部经验旅行的巴士被使用,基于相似的假想结构。诗人对世界的复杂感受,来源于他对时空进行组接的心理行动。在贾想的诗中,世事和事实几乎处于大词的默认中,哲学的每一个断面也似曾相识,但心灵的换喻在连续性中产生了思想的形象,产生了新的风景。


这种瞬时性信念让永恒感处于动摇中。《道别时该说些什么》即是“长久”的连续倒伏,它们共同为诗的题目服务。虽然动摇使道别被默认了,但依然有情感更为深切的动摇触动了默认,让它重新带有不确定性。《一切都明显地运动过》是一首挺耐读的佳作,“我”作为世界晃动的根源酣畅淋漓地显示出来,感受作为触发运动的原初力量,引领万物在情感的蠕动中产生了神奇的生疏之感。正因为抒情主体情感的裸陈,导致所有的“是”携带了预言性的决断,情绪产生了流畅的律动。


在贾想的诗中,即使沉默被作为形象表述的时候,沉默也还是因为他绵密的哲学思考而充满声音。这使诗人被迫往上走,来寻求他异性。由于思想的闪现只在局部照亮事物,诗还要寻求另外的光源,或寻求另一维度的黑暗。这样,由联想和假想构成的对真理的否定(哪怕是片刻否定)产生了戏剧化的效果,偶然降临了:“在大地上,走过一段真实的路?/我不能确定。/我不能自信地指认:/这个女孩是你,这个男孩是我。/他们已经被洗干净/悬在我们生活的背景上。”(《偶然的午后》)


诗人经由思想和假想的联合体达成的迟疑和迷失是动人的,尤其当它们引领了诗语的节律,在解释的解释和判定的判定中形成感受形象的时候。由想开始,归于不想,是一种成功的自我挑衅,其语言的效能十分显著。


然而,思想的情节中走出的任何事物和状态,要想衍生出自己的结构和层次,不能仅仅靠对历史主义的回望以及思想的否定和僭越,还应有更多不明来历的契机和推力。


愿贾想“想”的现象学形变早日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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