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浦夏家埠村走访记（徐贤芬 叶儿/文）

再生者为何

                   上浦夏家埠村走访记

                                             徐贤芬      叶儿/文


      还未来得及感受秋高气爽，冬天的脚步就以意想不到的速度赶来了。天，阴沉沉，寒风袭来，让人瑟瑟发抖。满地的落叶诉说着冬日的凄寒，人的心情也随着天气起伏着。从中医院的11楼走到10楼，似乎不用几步，但是11楼那位走访者的一句“那没办法啊”，让我们的脚步有些沉重，下楼的速度也相对慢了些，只想先把前一个“故事”消化了，才能有精力去倾听另一个“故事”。
        
    中医院10楼的病床上，我们见到了他，夏伯尧，54岁，上浦镇夏家埠村人。由于生病，人显得很虚弱，没说几句就不停地冒汗。陪在身边的16岁的女儿懂事地帮他擦试着脸上的汗。看得出来，由于父亲生病，女儿变得与同龄有些不同。由于夏伯尧的病历不在身边，而且说话又很困难，所以我们只能了解个大概后匆匆告别，但为了能更加全面地了解夏伯尧的“故事”，我们询问了医生，又于第二天在村支书的陪同下走进了夏伯尧的家。
        
       夏伯尧父母早逝，与哥哥相依为命。成年后学了泥工的手艺，生活才慢慢地有所改变。在三十几岁的时候，兄弟俩才各自取媳妇成家了。两兄弟左右为邻，房子也改建了，算是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只是好日子还没过几年，生活中的挫折一个接着一个，打得夏伯尧有些措手不及。
        
       2006年的某一天，夏伯尧的妻子（贵州人，54岁）突发脑梗摔到，人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是从此行动不变，记忆下降，每天需要吃药。这么多年来，除了能做些简单的家务，就是一个人坐着发呆，我们去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坐在太阳底下，双眼由于脑梗的后遗症一直在流泪。对于我们的问话大部分以不知道回答。
         
       妻子生病的这几年，夏伯尧做泥工的工资要应付妻子的药费和一家人的生活，虽然有些捉襟，但是日子还是能过的。夏伯尧是即做爹又做娘，看着女儿一点点长大，才觉得生活有希望。想着等女儿职高毕业再找份工作一家人平平安安就行。
      
         只是希望又一次落空，前年开始夏伯尧觉得身体偶尔有些不舒服，总以为是累的缘故，吃不消了就在家休息几天，身体稍好点又去开工了。慢慢地，身体越来越虚弱，无耐只能到医院去检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慢性髓系白血病”。对于这个病，要想根治只有骨髓移植，费用在50万以上。因为没有钱，夏伯尧连住院都不敢，血小板真的高了就去医院输几天液，就像这次因为血脓肿不得已才住院，但一切只是治表不治本。而且每次去医院都是夏伯尧自己一个人，没有人陪护，妻子的身体状况根本陪不了，女儿平时在学校只有双休才回家，大哥（大哥的妻子几年前已离家出走）这几年身体也不好，这段时间也躺床上了。要强的夏伯尧不想求人，也请不起护工，只能自己一个人扛着，只是这种情况靠扛就可以吗？
             夏伯尧的女儿小佳今年16岁，在上虞职业中专读建筑专业，高二了，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龄，现在却时刻被父母的病牵绊着，想好好学习，却担心爸爸一个人在医院没人照顾，想好好照顾爸爸，又想着妈妈的药要吃完了该回家配药去了，想着给妈妈买些菜，做好一周的食物，却又到了返校时间，这个16岁的小姑娘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首要任务是什么了？下学期的书还能不能读也是个末知数……
      
    夏伯尧这样的“故事”真的不想听，因为那能猜到结果的未来让人觉得全身冷，希望有奇迹，至少在小佳的身上能发生一下奇迹？！


                       2019年12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