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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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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1 07:16: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归         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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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午后,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刚接起,传来一个男孩稚气的哭喊声:“叔叔,我爸爸没钱看病,没钱住院。”起初我也搞不清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是丰惠东门村许立钢9岁的儿子打过来的,许立钢已是胰腺癌晚期,这段时间疼痛难熬,完全靠止痛药忍受着,一天2颗也不够了。那天上午撑着到医院检查,想住院治疗,可惜口袋里只有1000多元钱,连押金都不够,何况住院了,就硬撑着和母亲说配点药回家去吧。
   不久,许立钢走了。他儿子第一时间又拨通了我的电话,我明白有一天我终究会等到这个结果。和团队管理层商议后,和结对许立岗儿子的靳老师一起去了许家,送了些钱去。那时我的眼里,唯一能记得住的是挂在侧房墙上的许立钢的照片,和挂在许家人胸前晃来晃去的麻绳和白头绳,还有就是许立钢老娘握着靳老师的双手的情节,当时的话语,都无影无踪不复存在。
    也许有人会认为,貌似我热衷去给人家去“送丧”,这又是很多人所忌讳的。也有的人自作聪明“人都死了再送钱去啥意思?”而我的想法纯出于初心,既然相遇一场,我在晓得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去送他(她)最后一程,我想冥冥之中,他(她)也会在等着我,这种“召唤”局外人是永远无法体会的。虽然活着的人类最后都是殊途同归,包括我们任何人,送与被送都只是时空人物的转换而已,但情感是瞬间又永恒的,这恰恰是我所最看重和珍惜的。
    从2010年起,我始终不间断的在得到我们曾经帮助过的对象离去的消息:梁湖吴家楼的陈兴尧、绍兴的张建刚、外梁湖的张健、金家渔门村的王霞萍、南源村双胞胎的母亲、吕家埠的吕红、冯家浦的胡永平、梅坞郑苏芳父亲、南湖头社的俞纪昌、顾建岳、渔家渡村的董有土、崧厦港联村的老店王孙国华、驿亭联桥村小春的爸爸、渔家渡的晓晓、蒋村胡家的秦赐伟、湖北的张文龙、广西的甘迪明、花坎的叶爱强、崧厦前庄村的金立峰、勤联村的一对母子等等60多人......一说出他(她)们每个人的名字,我的眼前马上就会浮现出他(她)的容貌,以及我与他(她)们交集过程中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我的手机里面始终保存了他(她)们的电话号码和短信,想删掉,始终不忍,一删除的话,是永远也找不回了的,就好像一删除,我们真成了永别,彼此再也找不到对方了。
    毋庸怀疑,他(她)们在这个世界里的身份的确是微不足道的,除了亲人也没多少人会记得他(她)们,不用时间的涤荡,他(她)们来过这个世界的痕迹早已消散,就如风雨吹刮走尘土一般的干净。
    曾经的我满足于口袋里有个几百元,屁颠颠的忙着跑新华书店、旧书摊,拎着捧着一堆出版时间较早价格又便宜的书籍往回赶,然后可以心满意足的滋润一个星期或者半个月。记得有一次在棉纺织厂的通道车上遇到当时厂里写写已经出名了的厂刊编辑老师,我还特认真的问过他一个问题“为什么有的山上树木很多,有的山上都光秃秃的?”瞧瞧,那时多天真,这个问题跟我的实际年龄差距太大了。但当时我的确是绞尽脑汁问他的。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向往的是横笛飘衫骑马纵天下,我的内心依然心静如水,我依然向往着自己喜欢的事物。6年以来和很多人一起帮助了些人,听上去貌似“有点名气”,但我真正的感觉是和我无关,帮人是帮人,我自己是我自己,我还是我,我还是个喜欢越剧、喜欢看电影、喜欢独行、喜欢买书淘书、做事还是三脚猫的人。在亲戚甚至父母眼里,我是他们琢磨不透的人,“一天到晚人的在忙什么也不知道”。
    也许,这就是每个人自己的生存状态,自己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路上却做着违心的事情,只有这一段路走过以后,暮然回首才会看到当初灯火阑珊处的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无奈。从出生开始,每个人开始了自己的归途,一场没有回程票可以买的归途。既然如此,那么归途路上,何不按自己的意愿笑与哭呢?!我既然承诺与你要照顾好你们身后的家庭,我一定会和大家一起践行我们的诺言,哪怕被人误会和不理解,我依然会前行,在归途的终点,与你们握手言欢,那一刻,我肯定不哭,我会笑。


                                     2015年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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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1 09:35:5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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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18 09:17:24 | 显示全部楼层
■ 董国光
归 途
  初夏的午后,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刚接起,传来一个男孩稚气的哭喊声:“叔叔,我爸爸没钱看病,没钱住院。”起初我也搞不清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是丰惠东门村许立钢9岁的儿子打过来的,许立钢已是胰腺癌晚期,疼痛难熬,完全靠止痛药忍受着,一天2颗也不够了。那天上午撑着到医院检查,想住院治疗,可惜口袋里只有1000多元钱,连押金都不够,何况住院了,就硬撑着和母亲说配点药回家去吧。
  不久,许立钢走了。他儿子第一时间拨通了我的电话,我明白有一天我终究会等到这个结果。和“点亮一盏灯”团队管理层商议后,与结对许立钢儿子的靳老师一起去了许家,送了些钱去。那时我的眼里,唯一能记得住的是挂在侧房墙上的许立钢的照片,和挂在许家人胸前晃来晃去的白头绳,还有就是许立钢老娘握着靳老师双手的情节,当时的话语,都无影无踪不复记得。
  也许有人会认为,貌似我热衷给人家去送丧,也许这是有些人所忌讳的。也有的人自作聪明“人都死了再送钱去啥意思?”而我的想法纯出于初心,既然相遇一场,我在知晓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去送他最后一程,我想冥冥之中,他也会在等着我,这种“召唤”局外人是永远无法体会的。虽然活着的人类最后都是殊途同归,包括我们任何人,送与被送都只是时空人物的转换而已,但情感是瞬间又永远的,这恰恰是我所最看重和珍惜的。
  从2010年起,我始终不间断地在得到我们团队曾帮助过的对象离去的消息:梁湖吴家楼的陈兴尧、绍兴的张建刚、金家渔门村的王霞萍、吕家埠的吕红、冯家浦的胡永平、南湖头社的俞纪昌、顾建岳、崧厦港联村的老店王孙国华、蒋村胡家的秦赐伟、湖北的张文龙、广西的甘迪明、花坎的叶爱强、崧厦前庄村的金立峰等等60多人……一说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我的眼前马上就会浮现出这些人的容貌,以及我与他们交集过程中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我的手机里面始终保存了他们的电话号码和短信,想删掉,始终不忍,仿佛一删除的话,是永远也找不回了的,就好像一删除,我们真成了永别,彼此再也找不到对方了。
  毋庸置疑,他们在这个世界里的身份是微不足道的,除了亲人也没多少人会记得他们,不用时间的涤荡,他们来过这个世界的痕迹早已消散,就如风雨吹刮走尘土一般的干净。
  曾经的我满足于口袋里有个几百元,屁颠颠的忙着跑新华书店、旧书摊,拎着捧着一堆出版时间较早价格又便宜的书籍往回赶,然后可以心满意足地滋润一个星期或者半个月。记得有一次在棉纺织厂的通道车上遇到当时厂里的厂刊编辑老师,我还特认真地问过他一个问题,“为什么有的山上树木很多,有的山上都光秃秃的?”瞧瞧,那时多天真,这个问题跟我的实际年龄差距太大了。但当时我的确是绞尽脑汁问他的。多年后的今天,我的内心依然心静如水,我依然向往着做自己喜欢的事物。6年以来和很多人一起帮助了些人,听上去貌似“有点名气”,但我真正的感觉是和我很远,帮人是帮人,我自己是我自己,我还是我,我还是个喜欢越剧、喜欢看电影、喜欢独行、喜欢买书淘书、做事还是三脚猫的小人物。在亲戚甚至父母眼里,我是他们琢磨不透的人,“一天到晚人的在忙什么也不知道”。
  也许,这就是每个人自己的生存状态,自己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路上却做着违心的事情,只有这一段路走过以后,蓦然回首才会看到当初灯火阑珊处的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无奈。从出生开始,每个人开始了自己的归途,一场没有回程票可以买的归途。既然如此,那么归途路上,何不按自己的意愿笑与哭呢?!我们既然承诺与你要照顾好你们身后的家庭,我们一定会践行我们的诺言,哪怕被人误会和不理解,我们依然会前行,在归途的终点,与你们握手言欢。那一刻,我肯定不哭,我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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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18 09:17: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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