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依然 （叶儿/文）
笑脸依然叶儿/文
我小学毕业后就从沥东到百官读初中，对于小学的那些同学除了邻居那几位，已经没有再见过面，说实话，如果面对面也不一定能认识。可是今天见面的这位同学，却意外地不陌生，握手之间还有那份亲切感，不是因为他竟然还知道我是谁，不是因为他那独有的体型，而是他那张三十年不变的笑脸。
他叫夏焕军，今年46岁，住上虞区沥海镇华东村燎原，我小学同学。 已经忘记他跟我小学一起读了几年（因为年龄比我们大好几岁），也不知道他小学毕业后有没有上初中。在记忆中，他很少跟我们一起玩，很少参加班级活动，总是喜欢站在一旁笑着看我们玩，但是有一项班级活动他一定参加，那就是大扫除，在他能力范围内扫地、抹桌子，倒垃圾，我们知道他想证明他是班级的一份子，只是很多时候他无能为力，因为他是侏儒症患者，身高只有130cm左右。他的那张笑脸和坐在凳子上晃动双腿的画面是我对他全部的记忆。
我没见过焕军的爸爸，听说他在焕军很小的时候就因病过逝了，焕军妈妈也是侏儒症患者，从那时起他们娘俩就相依为命，没有亲戚可以走动和帮衬。娘俩住在一间小屋里 ，今天凭着三十年前的记忆找到了这间小屋，小屋还是那间小屋，只是因漏雨翻新了一下屋顶，换了上新的瓦片，一间小屋分前后二间，前半间是他们的起居室，有个人来可以坐坐，唯一的电器是那台门已经发锈的冰箱，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后半间是娘俩的卧室，因光线不好，没能仔细看。好像这三十年，这个家唯一的改变就是在小屋前建了个小厨房，厨房和小屋间有个天井，也算是一个二合院。
见到焕军的时候他正在家里剥废旧电线，问他干什么用，说剥了外面的皮，把铜丝当废品卖可以卖个好价钱。 问他现在有工作吗？他说生病了，干不动了，以前在一家私人厂扫扫地什么的。什么病？白血病。多久了？一年多了。短短的几个问答让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老同学相见的喜悦没有维持几分钟。
焕军在一年多前被确诊为“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因没钱加上没人陪伴上大医院看病，他就在区内医院接受治疗，经过了三、四次的化疗后，焕军放弃了化疗。看到医生每次给他看病时那个防护措施他害怕了，想到同村那几个相同病情的人十次化疗还是去世了，他没有信心了。除了迫不得已他拒绝去医院，现在每天靠药物维持着。不能干活，怕身体一累指标上升。在我们整个聊天过程中他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下，也在情理之中了。
焕军妈妈今年69岁，早年的辛苦让她的身体透支了，现在全身是病，中风让她的行动不便，三高加上糖尿病一天要吃一堆的药。看看自己的病，想想儿子的病，让焕军妈妈的心情一直处在一种焦虑状态，但又束手无策。现在焕军和妈妈每月有1300元左右的低保收入，但娘俩每月的药费就要2000多，每月都不够用，好在每年过年的时候村里的几位老板会给他们发个红包，才能勉强生活。聊天中，焕军一直都是笑着，就算说到死也没有悲观，也许就是这个笑脸让他一路走到了现在，他的这个笑脸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财富。老同学，愿你今后的日子里笑脸依旧！
2018年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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