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者为何 发表于 2017-12-17 08:40:25

群众来电:你们帮帮他(乃禾/文)

       群众来电:你们帮帮他
                        ——12月16日章镇藕浦走访记
   
       12日8日晚上团队接到一位群众来电求助。
       刚今天有空,咱们的走访活动正式开启,同行的是志愿者蒹葭和我的闺蜜。我知道藕浦是个好地方,是竺可桢的祖地。其实,我这个章镇人,也只有大概方向,不是章镇通。我凭着去过岭南覆卮山途径的记忆,到“藕浦”公交站牌下右转进入村里,经过三转四回头的问询终于到了本次走访对象竺国兴家。

      一进门,竺大娘就说儿子竺国兴昨晚腹膜炎又发作,坐中午11:25的车又去百官人民医院了,住院回来只停了8天,又去了,说儿子又聋又呆,即使在,也话不清爽,在与不在一个样,“索性不在了,我们的日子也到头了,解脱了……”作为母亲的她,说到这里哽咽着说不下去,我们都不难理解这个“不在”指的是什么。
      大娘姓汪名彩亚,今年66岁,老伴竺凤良,70岁。他们生养了2个儿子,两兄弟相差2岁,大儿子一家安在宁波,2年前得了肝炎,不到2个月就去世,留下14岁的孙子。

图左为志愿者乃禾在了解情况

       小儿子就是竺国兴,4岁时得过脑膜炎,留下的后遗症就是左手不会动,有肢体贰级残疾证。35岁时得了尿毒症,去宁波医院做的腹透。前年开始,耳聋,花了一万元配了个助听器,不到一年,又听勿清了。现在各种毛病全部上身,糖尿病也有,肠胃也不好,吃多少,拉多少,睡眠也不好,日里打瞌睡,夜里吵吵闹闹,半夜三更说要去医院,癫痫发作,只好把家门全部关闭。去医院,医生有时都不知道该给他开啥个药治疗。

      其实,我是听出来了,如果仅仅是小儿子竺国兴的病,老两口是可以忍受的,汪大娘主要是心里苦,这5年里接连不断的打击使她看不到生活的方向。先是,自己唯一的胞弟,原在宁波政府部门工作,工资收入都不错,来老家时还能周济一下,给个几千,可是在5年前因病去世。接着大儿子阿军(音)又去世,于是老人失去了行动的双拐。
       “好端端一户人家,会这个样子散场,是想勿到。”大娘隐忍着的眼泪成了扯不断的线。看得出,她任劳任怨,操持家务。院子里的蔬菜油油地,圈里的鸡鸭叽叽呷呷,养蚕、采茶叶贴补家用;竺大爷曾是个手工业木匠,现在年老眼花干不动活,但还能偶尔打打零工。

       这么一个独家小院,城里人的奢望,可却是汪大娘的伤心地。她说本来阿弟退休了要来这里养老,这房子是1980年开始建造,造造停停,3年后才造好。十几年前翻修了下,搭了间灶批。我们跟着她另外几间屋里看看,“平时这几间屋里不来咯。”她在前面走着,楼梯边停下。“这是大儿子,阿军……”大儿子的遗像赫然地挂着,白头人情何以堪。

       我们问起有没有申请办理低保。大娘毫不含糊,说办理了的,是近两年的事,说医保费也免交,每月3人可以领到1600元。一边的大爷,话不多,但说到这个话题时,他是连连夸说政策好,社会好。说过年时领过救济款。他们说小儿子没文化,不识字,好不容易教会了他自己的名字,教会了他乘坐的车。让他去领每月的1600元,他自己留500,去医院时用。

       “500够用?”
       “不够啊,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看着我们可怜,会给一些,衣服、吃场都有。”
       “有外债吗?”
       “有,但现在借也不敢借,也没地方借。亲戚也不怎么来,就正月里来来,一到,蜡烛一点,茶吃碗就走。他们也知道我们的难处,不烦我忙碌招待。”
       “我现在村里都不走出去,有啥脸面见村里人呢?本来念念佛,可我个命不好,怕带晦气出去,而且,人家也忌讳这些。”
      老人说的这些都是大实话,心字头上有把刀,刀刀都割肉挖心地痛,所以,一切她都自己忍着,今天,她用泪清洗了自己。

       “你电话里说的牛在哪里?”光景我大致了解了,真不忍心再让她用双手抹泪,就岔开另一话题,想作个收束。“诺,诺,喏,往个头去——”手指向我们进来时的反方向,我走过去,竺大爷跟着我过来。果然,公路旁有一头牛,金黄色,是村里地标吧。刚才,如果,我们往这边下的话,真的是很好找,还有几个规整的停车位,“第二条弄堂转过就到。”昨天大娘电话里是这样跟我说的,可我今天来时还是晕转了这么久。
       “莲子心中苦,梨儿腹内酸”,河东河西三十年,竺家,5年的时间,这日子恓惶恓惶,除了一声叹息,就是一把眼泪。

                                             2017年12月16日

   


萑苇 发表于 2017-12-17 12:43:16

植树造林 发表于 2017-12-21 12: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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