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者为何 发表于 2016-12-15 14:43:11

冬夜的寒风吹乱了我的心

         冬夜的寒风吹乱了我的心





再生者为何 发表于 2016-12-15 14:43:33

再生者为何 发表于 2016-12-15 14:43:55

再生者为何 发表于 2016-12-15 14:44:21

再生者为何 发表于 2016-12-15 14:51:55

                     冬夜的寒风吹乱我的心

      黄昏出门前,我始终不曾想,会遭遇这样的冬夜。
      到小山村时,夜色已经笼罩,房屋、村道、池塘、竹林、老树,都已经朦朦胧胧,昏暗中是黑漆漆的立体剪影。村内房屋林立而拥挤,村道曲折而幽深,我们的脚步惊扰了狗,狗吠追脚后跟,村人不少都移居镇、市,院落多无人,空荡荡的。长弄短巷,曲折延伸至村腹,冬夜的寒风呼呼直吹,冷的加剧。
       今夜,我庆幸我没拿相机,我没有力气拿起相机去拍摄,我只是快速的拿起手机不求质量的拍了几张。所以这次配图的图片模糊而图不达意,请原谅,我内心的不强大,和软弱。
      这是一位孤寡老人,一个人居住在一间半的矮房里,屋里面一干二净,除了一张有了年代的老床,空无所有,凳子不像凳子,桌子不像桌子。2盏节能灯一把电热水壶2把热水瓶,是唯一有温度的器物。老人今年65岁,人长的黑,脸上都是皱纹,两颗门牙咧在唇外,对你善意的笑笑,算是对你的招呼。屋内间是龚大爷的灶间,有老式柴灶,水缸上有只花猫在打盹。偏间是卧室,一张老式眠床和些许杂物,床边是木格窗,不挡风。这就是龚大爷的全部。
       离开龚大爷家,没走多远,我们到了现年81岁的陈大爷家。屋内凌乱,地上摆了几筐在加工的手套。一家4口,60多岁的儿子媳妇,和一个生“乌主疯”(上虞土话)的孙女,19岁。理着短发,面部挺眉清目秀的。她的背像锅尖般高耸着,嘴角挂着口水。一家人为了她操碎了心。
       孙女的吃喝拉撒全部需要专人料理,父亲特老实巴交,不声不响,原先养猪,现在改做小工。母亲除了照顾女儿,就做手套的加工活,赚个十来块弥补家用。总体观察,正如一邻居老太太所说:都年纪要大起来,以后这女孩怎么办?大人也都被她拖死了,这户人家太罪过了!
      离开陈大爷家,又转了几个弯,到了一幢破败的老房子前,这里住着一个50多岁的男人。怎样称呼他?己不重要,他轻度精神障碍,我们就称他为“他”吧。他一个人,独自居住着,有一顿吃吃一顿,没有吃的时候翻垃圾桶。和他对话,能简单表达,听说骂人起来则话不断了。这是他的房间,一片狼籍,床上还是竹席,一张薄毯子是垫子,和棉被滚卷在一起。一碗米饭,高耸着,快干了。马桶是只木桶,放根横木就是马桶了。看到它,即感满屋的异味刺鼻。另一间屋摆着张桌子,桌上几只空碗,桌面都是飞蛾。估计有年把没有擦拭了。他说他晚饭己吃过了,准备睡觉中。穿着衬衣,外披秋衣,单裤,冷的吐词也断断续续。我们说下次给你棉袄棉被带来要不要,他连连点头“要的要的”。
      离开这个“他”,我们又摸黑到了另一个“他”家,他也属蛇,两个他同龄,住的相隔不远。推开这家的木门,所见情形之凄惶,头猛的哄哄响了。他眼瞎,精神障碍,20多岁后不会走路,己卧床20多年,20多年来没有出过这道门。生活全靠80多岁的老娘在照顾:吃饭,喝水,大小便,倒马桶等。有时候他会猛烈的敲床板来发泄他的痛苦。硬憋着呼吸,压抑着内心极度的凄惶,离开了他家。接着我们又驱车到附近另一个村庄,这里也有2户人家需要走访。
      这一户是一对母女,87岁的母亲照顾着50岁的女儿,女儿的智力停留在3岁的时候。母亲老了,弱了,头发也全白了,一身病痛,可她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她还要养育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女儿。母女俩的灶间和卧室由于母亲年龄毕竟大了,收拾的了草杂乱。离开这对母子,我们又进村寻找,找到了另一户人家,一对年过七旬的夫妻,男的77岁,长期患病用拐扙走路,女的青光眼瞎了。说来一家人的命运坎坷不己。听了个大概,我们起身告别。
      寒风黑夜中,我们结束了本次前期走访。特别感谢许君的引领,敬佩他的仁义。离开前回头看小村,发现村口有株古樟树,宏大巨观,像一把大伞撑着。今晚,我心里特别难过,为刚才之所见所闻,为他们的生命质量。忽然我的脑子里跳出小时候很喜欢的一首歌《妈妈的吻》,这株古樟守望在村口,就像妈妈。而今天我们所走访的6户家庭,他们的妈妈用各种方式拼尽全力地守护着儿女,这份崇高和伟大,无以比拟!什么时候我们相约一起去看看她们?时不待我,寒不待我,我等你的相约!
                                                   
                                                 2016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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