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者为何 发表于 2015-5-23 07:52:25

何处话凄凉(乃禾/文)

                  何处话凄凉

                                       ——5月22日丰惠西湖村郑家堡走访记

                                                                   乃禾/文
                                                                  



再生者为何 发表于 2015-5-23 07:53:02


再生者为何 发表于 2015-5-23 07:53:49

    下午下班后,接到董老师的电话,说是去丰惠郑家堡走访。“郑家堡?是不是就是捕鱼节的芦苇荡那边?”因为去年年底——其实是今年2015年的2月14日,因捕鱼节才知道有个西湖村,进而第一次踏进了郑家堡,认识了芦苇荡。今天(5月22日),那可以算是故地重游了,虽然我知道,这“游”并不轻松,甚至简直可以说是沉重,因为听说主人公妻子刚去世,有俩孩子,日子并不好过,是村里人帮忙打的求助电话。
   进得村子,停好车子,打听一个叫“春华”的男人家住哪里,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我们按图索骥,但岔路口不知何去何从时,有人指点给我们:“喏,那就是春华的爹。”于是,跟着老人走进春华家。老爹说春华应该回来了,“今天星期五,他儿子应该也回来了。”说话间,一小伙跟我们打了个照面,马上闪开了。然后一中年男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就讲起了这三年所过的惨淡的光景。——
    我叫郑春华,今年51岁。妻子47岁, 在今年的3月31日那天去世,得的是那种病,肺癌,三年前(2012年6月)被确诊。当时妻子说是心塞难过去医院看,一经查实,已是肺癌晚期,说是只能维持3个月生命。这三年里,妻子共做了5次化疗,头年,基本是普通门诊就诊,医药费基本都是自负。后来办了特殊门诊,才报销了部分。
    本来妻子是在后龚的一家针织厂上班,工资虽然也不高,但我们俩夫妻工作供俩孩子上学日子还是过得去。现在么,都成了空了。我工资不高,每月只2000多元,1840元的基础工资,加上几百元的绩效工资。我原先是二棉的,搞机修,做过水电等,现在在华孚上班,从事机电维修搞搞后勤,长日班,每星期休息一日。从妻子得病后,买药、陪护,全靠我自己,出勤率自然也高不到哪里。
    俩孩子,大的是女儿,今年24岁,三年前她娘得病那年考进杭州某高校,去年下半年开始实习,现在章镇的金盾风机,学的是财会,做的是仓库管理方面的工作,日班,每星期六傍晚回来,星期天休息一天。工资也不高,1900多元一月,刚刚自己顾自己。儿子今年18岁,去年下半年刚刚进城区某职业学校学习,学的是机电专业,每月差不多要600元生活费。
    唉,说起我、我家以及我家的几个至亲,这几年,都不太平,这也是命。我么,从09年开始先后遭遇过三次车祸,都是骑电瓶车,好好地骑在非机动车上被撞。最严重的是2013年11月那次,我住院,我妻子也住院,一户人家俩当家人全部住院。我老婆舅(我妻子的阿哥)本来好好地工作着,突然被查出什么问题,然后就得病去世。我阿姐09年去世,得的也是那个肺癌。现在,丈人家,老丈人、丈母娘都上了年纪。我老爹已经89岁,老娘85岁。家里有2亩薄田,这三年基本都是老爹在种,我一没时间,二也没心思。老爹老娘每月有一百多元的政府补贴。也真当难听,2013年家里成了低保边缘户,逢年过节有扶贫慰问,得到过500元的慰问金和闰土的400元超市购物券。
    家里就这副光景。这房子是1999年建造的,造好后,再没钞票搞装潢。本来么,俩小人要培养,后来么,为妻子治病,基本都是亲戚处借来的钞票。妻子的(生命)后期,基本靠止痛药维持,光止痛药的开销也不小。三年里,妻子共花去医药费30多万,到目前,还有20多万债务。
   ——这是这男人讲述的全部。从他家出来到我们的停车处,村里的游乐场上已经有小孩在坐滑梯,篮球场上也有青少年学生投篮运动着。此刻已经是晚饭后的休闲时光了。回望西边,远山如黛,斜晖脉脉,似有一条彩虹如绸带横贯。董老师说这不就是我们点亮一盏灯的“一”字么。在我们驱车返回,途径郑家堡立交桥时,遥望见这“一”字更加地清晰明亮,如蛟龙伸展躯体横卧于运河之上,场面很是壮观。董老师禁不住驻车拍摄这奇景。
    因病致贫,这是春华最感凄惶的,但愿他能早日改变这贫困的境况。然而,我们的这“一盏灯”又能做些什么,怎么做呢?我们一路谈论着。
                                          
                                 2015年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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