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和弟
兄和弟清莲/文
3日傍晚，驱车寻访至上虞永和镇安家渡村冯单，寻访一户辗转介绍过来的冯姓人家。经多次回头掉头问询，终于觅得要找的人家。
冯姓人家的住房在村庄中间，二间二楼半，一间附房，房屋模式和外墙已显陈旧，造有19年了。走进屋内，里面陈设简单而少，都是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具用品。看上去心里喜气点的，就是附房里堆在地上的十多袋稻谷，主人说是秋天收的，还没晒干，暂时这样放着。家里有4亩左右的田，这些就是一次的总收成。
这户人家有四口人，男主人62岁，高瘦，弓着腰，戴着顶灰色雷锋帽，说话抿着笑脸慢声细语的。女主人60岁，套着暗红色的睡衣装，系着饭单，正在厨房准备晚饭。他们有2个儿子，大的40岁，沉稳不语，披着一件大衣，刚从外面走进来， 一言不发，顾自转悠。小儿子38岁，看到我们进去，和我们笑笑，告诉他我们是他同学的朋友，今天顺便过来看看他，他还是笑笑，说，哦，是那同学啊。他和我们同去的一位志愿者扯起了国内外大事，笔者顺便把女主人喊到了外面偏僻处，问询她们家的情况。
话到这里，话都该挑明了。这户人家的2个儿子，都患有精神病，比较而言，大儿子更严重些，已经没有了语言交流。小儿子还可以，只是看上去木讷些，反应慢点，沟通还可以，但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儿子的脾气是很要面子的，所以笔者故意把他妈妈喊到外面去问询。
大儿子书包放掉后，去湖州三天门当兵，21岁下半年退伍后回家就问爹娘有没有他睡的床，还说要分开过了，自己去田畈造房子，然后就是捉住爹就打，至此才发现不对，开始走上了医疗之路。小儿子高中是在春晖中学读的，成绩也非常好，曾获得过省奥赛第三名。24岁大学毕业，25岁参加工作开始跑外，没多少时间，在福建进了一学校的女厕所，被告是抱了一女生，他不承认，结果坐了6个月的拘留。后来垃圾堆里捡了些垃圾卖掉，乘车到了杭州，电话家里叫人去接他。结果失联。后来他母亲在杭州找了21天，晚上睡在火车站，白天灌瓶水喝着到处去寻找，结果在浙大旁边给找到了，硬拖把他拖回了家，自此也走上了医疗之路。
这多年以来，夫妻俩人过着艰苦的日子，一边赚钱养家一边要时刻照顾二个儿子，带他们上绍兴余姚看病吃药。看他们桌子上放着一些手机挂件，是女主人在家里做的手工活，穿一条0.018分，一天可以赚个十来块，买买油盐酱醋。男主人5岁死娘15岁死爹，是阿哥阿姐养大的，从小吃苦，62岁的人弱到了70多岁的界限，平常也只能田地里摸摸了。大儿子有低保享受每月520元左右，小的前几年低保也弄好了，可以每月拿450元左右。
女主人说，现在他们的药永和这边也可以免费拿了，方便不少。生活现在来说，吃的苦一点，总还是可以过过，病总也是我们自己生出来的，儿子也总是自己生出来的，我们自己能管总要管他们的。现在我们尽量让他们记牢早晚自己吃药，尽量学会能自己照顾自己，我们也终有一天要做不动的。
2015年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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